“哇哦,真漂亮。”有alpha目露赞叹地滑过beta流畅的腰臀曲線,语调轻佻。
可这不是什么花哨的视覺表演。
击球距離得以延长,谢知之紧盯母球,下巴几乎抵至台面,架杆的手从始至终稳如磐石。
出杆。
帶着強烈摩擦和旋转的蹭響,母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猛地击去,紧接着凭借强大的旋转力一咬,在库边滚动了一段后精准命中了绿球。
绿球开始滚动,掉入顶袋袋口。
“这都行?”
绝妙的一杆,连母球都在完成使命后凭借残余的旋转划出一道清晰的短弧線,乖巧地停在了台面近中位。
“这旋转控制的真变态……”
有alpha和朋友谈笑:“你能这么打库边球吗”
而作出这么精密计算的人只是轻轻吐了口气,缓缓放下翘在台边的左腿,平稳落地。
因为清台是回家的必要条件,他甚至不愿意多看被解决的绿14一眼,又开始计算下一个最佳击球点。
沈彻正大光明从一旁拿起手机。
几秒后,富有节奏感的撞击声再次响起。一库、两库、三库,落袋——最后一颗花色球理所应当被谢知之收入囊中。
局势已然迈入尾声。
墨绿色台尼上孤零零的黑8停在点位,母球则停在他的斜侧方,到了这个地步没人会怀疑beta能利落地完成一杆清台,区别只在于选择轻柔推送还是暴力灌袋。
數道期待的目光下,谢知之却不像前几球那样标准地俯身架桥,而是站在桌旁,杆尾支地。
目光越过那短短的、毫无悬念的直线距离,最终轻飘飘落在沈彻的脸上。
仗着胜局已定,那对黑色眼瞳头回舍得分心落向其他,沈彻挑眉,看见对方挺翘的鼻梁下浅色唇线轻轻挑起,模样游刃有余。
“说话算话,沈彻,送我回家。”指尖蹭过杆尾镶嵌的铂金徽章,谢知之抬起手,用皮头轻点了一下黑8正对的袋口。
动作很轻,帶着点懒洋洋的意味,甚至丝毫不在意对方手中摄像头正平直对准,将某些画面固定成页。
“行。”沈彻说。
谢知之这才稳稳架起手桥,仅腰腹微微发力带动手臂,球杆被巧劲推出,皮头几乎是舔过母球底部。
母球因而低旋,安静地吻上黑球。
咚——
一杆清台。
价值不菲的球杆被随手靠在台边,谢知之目光扫过沈彻,声线明朗:
“清了。”
“我要回家。”
沈彻站在原地长长“哈”了一声,异常听话地收起手机。
“可以。”
两人相继绕开台桌。
没能走远。
一道陌生男声先是虚弱地咳了一下,随即很有存在感地打断二人离场的步伐:“谢——知之?”
谢知之一顿,在场除了沈彻之外应该没有他熟悉的人,他很确定。
循声看去,台桌后是一位身形高挑却过分瘦削的alpha,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迎着两人目光抖腕碾灭香烟,状若友善地弯了弯狭长的眼睛,朝他们抬手打了个招呼。
沈彻皱眉,从西普调香氛中敏锐剥离出一道悄然浓郁起来的鼠尾草信息素。
来者不善。沈彻皱眉,这是alpha之间无需多言的信号,然而身为beta的谢知之却一无所覺,站在原地表情甚至还有些呆萌。
沈彻不动声色地将人往后拽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