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啊你,醒得快是因为你麻醉没给够量!”
“这俩人我给的一样的量,媽的,要么我再给他补点儿?”
“得了,别给人折腾死了,细皮嫩肉的,再能闹又能闹到哪去?绑得够緊吧?”
一股大力袭来,有人在他手臂绑缚处粗暴摸索确认。
“緊得很,放心。”
那人揪住他的后领向后一扔,谢知之头晕目眩。
身体异样的沉重,甚至伴有肌肉颤抖和气短,20毫升應该是过量注射,他尽量放平呼吸,倚在座椅里不动了。
专注力在药物影响下像漂浮在海上的不定小舟,他試图定神用其他感官获取信息,却在某一个颠簸后再次无力地合上了眼睛。
……
灰色suv驶出市区后没有盲目狂奔,它始終保持略低于限速的车速試图融入正常车流,在某个红绿灯右拐避开主路摄像头,经过多次变道,选择了一条十分偏僻的县道继续行驶。
窗外景色由城乡结合部慢慢过渡成荒野和零散厂房,继续行驶了半小时左右,suv最終停在某废弃工厂外围。
四周荒无一人,后座两个眉目凶恶猥琐的男人迎着冷风骂骂咧咧地先下了车,其中一个手里握着黑色四方仪器。
王克強甫一踏上水泥地便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顺着肌肉记忆滑动了几下,但所有软件推送都停止在凌晨十二点三十七分——他这才想起这次行动在上头刻意吩咐安排下他们没有选择拆卡销毁,而是使用了信号屏蔽仪。
“要我说,这次的活不好干。”王克强抖着手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这玩意真能顶用吗?”
信号屏蔽仪在李晟手里。闻言,李晟低头看了眼,也摸不准:“媽的,我怎么知道。”
主驾驶的林国富熄火下车,长时间的行驶让他带了几分疲倦相,他走到三人跟前,视線匆匆瞟了眼屏蔽仪,隐隐的心烦涌上来,如鲠在喉,却说不清原因。
“少他妈废话,先搬人。”
一行人不爽地啧了一声,粗暴地将人扛入厂房。
厂房内仅亮着一盏低瓦白炽灯。
一个刀疤臉蹲守在角落,听到动静先是警惕地摸上撬棍猫了下去,看清来人后松了口气,五人匆匆聚在一起低声说了些什么。
三分钟后,几人面面相觑,林国富没忍住,骂了一句:“操他妈的装什么情种。”
事情意外的难办。
最终李兴朝身側昏迷软倒的两人一抬下巴:
“得了,找个地方先关起来。”
……
哐——
铁门轰然闭合。
一阵落锁声后,原本软倒在地面黑发beta难耐地抽动了一下,随即谨慎地贴耳朝地。
冰凉的沙砾刮蹭过皮肤,他凝神听了近一分钟,确认绑匪脚步声逐渐模糊后卸力一般长长吐了一口气。
“沈彻?”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身側热源毫无反應。
谢知之緊抿下唇,脑中下意识闪过那张过于瘦削的脸,结合当下的情况来看,那句很快会再见就会显得意味深长起来。
可他确实没有见过郑恪礼。
谢知之緊抿下唇,沈彻的反應的表现也太过异常,他不得不逐字回忆在铂悦会所内的一切。
零星的片段闪过心头——小言?谢知之一顿,温叙言?
可如果只是他们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郑恪礼为什么会在一开始叫住他?
有什么东西在飞快连丝结线,谢知之在脑中艰难回溯松嵘街外的景象,当时那个黑衣alpha说了什么来着。
“你哪来的,怎么敢和郑少抢人?”
谢知之眉头一跳,答案呼之欲出,没忍住恨恨磨了磨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