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如今有人沉下心来和田向军一样,专心学习后面的课程,有人性子跳脱,跟着陈向兵,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一群人感情好得一个人一样,自然是不愿意看到他们跳级的。
陈向兵想的其实很简单,他和大哥以后的大学目标是已经定了的,跳一级那就离上大学更近一步,意味着更早一些离开家,他才不愿意呢。
跳级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原以为大家从初中到高中,会在一起六年,没想到,田向军会先一步离开。
十四岁的田向军,已经长得比田园还高,五官虽然依旧稚嫩,可已经能看出长大后的风采,他这些年博览群书,整个人带着股书香气,举止从容,有着宠辱不惊的气质。
虽然依旧恋家,可却再不是小时候,对贺老的邀约,他应了。
这一去,就和上大学一样,只有放假才会回来。
田园心里很是不舍,可她也知道,雄鹰长大,早晚要飞出巢穴,去更广阔的天空。
她能接受,可并不代表两个孩子能接受,对陈向兵来说,田向军是哥哥,是玩伴,更是他的知己,无数个夜晚,他拿不定的主意,都是哥哥给他当参谋。
而对陈向新来说,大哥是她心里最细心最温柔的好哥哥,会给他讲故事,哄她睡觉,一想到以后不能天天见到大哥,她心里就难受。
所以田向军的决定一公布,兄妹俩齐齐掉了金豆豆。
陈向兵比田向军略微高一些,却并不耽误他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呜呜,大哥,你走了,晚上没人和我说话
了。”
如今院里起了西配房,陈向新自己住,小哥俩在西屋二层床上一上一下,可大多数时候,都是两人在一层睡,陈向兵只要想到以后要自己一个人,心里就难受。
陈向新也哭,“大哥,你要是走了,以后我们出去玩,就只有四个人。”
两人越想越难过,抽噎个不停。
陈向兵话噎在嗓子里,眼眶微红。
田园知道,他也不舍得,这些年,她把家打造成一个温馨的港湾,让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成长,温暖安全的童年会让孩子们拥有面对复杂世界的力量,同样,也会成为孩子们的惦念和软肋。
她伸手揽住老大,又示意老二老三靠过来,“好啦,都不哭,也不用难过,大哥是去追求自己的梦想,这是好事,我们应该高兴。”
陈向兵嘟囔,“我知道,可是妈,我就是舍不得大哥。”
田园抬手拍拍他的头,让他们三个坐下,“比妈妈还高,还哭鼻子,丢不丢。”
陈向兵自暴自弃,“丢吧丢吧,反正在家里。”
陈向新抱住大哥的胳膊,只掉眼泪不说话。
田园知道,这种离别对孩子们来说,并不是一时半刻能接受的,只能让孩子们慢慢消化,她温声,“大哥也舍不得你们,他心里也难受呢,不过你们都会慢慢长大,长大以后,离开是必然的,因为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虽然我们不会再每天都见面,可是我们的心紧紧连在一起,对不对?”
“再说呢,现在咱们家里有电话,哥哥可以经常朝家里打电话,放假他可以回来,我们也可以去看他。”
她略一想,又有个好主意,“我们也可以去看哥哥,这样吧,今年暑假,我们全家都去京市,去看哥哥,同时呢,这也是我们全家的第一次集体旅游,我们要去看天安门,看升国旗,看你们以后想去的大学,逛遍那里的名胜古迹,怎么样?”
这话一出,算是让孩子们的情绪为之一振,陈向兵坐直,“妈,你说真的?”
田园挑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她看着三个明显高兴起来的崽子,先安排田向军,“你去到京市呢,不要一味搞研究,记住妈妈说的话,劳逸结合,还是那句话,玩得好才能学得好,休息的时候多出去走走,回头等我们去的到时候,你就当我们的向导。”
然后再安排陈向兵,“你现在这生意,在南方铺的已经够大,北方还不怎么了解吧,进军北方那是早晚的事情,今年暑假去京市,你可以在那里多呆一段时间,半个月一个月随便你,可以当做你的第一次考察。”
然后她看陈向新,“向新也不用伤心,等明年你大哥二哥就高考,到时候呢,妈妈就在他们学校附近买个房子,你要是想去住就可以去,妈妈也可以陪你去,这样咱们还是经常在一起,怎么样?”
明明刚刚还难受的不行,可听着田园这么左一个主意又一个打算的,这难过慢慢就不翼而飞。
陈向兵甚至已经想好,“妈,等我们上大学以后,我大哥指定是不会经常在学校的,我肯定也会经常朝外跑,你别说,买个房子真能行,等寒暑假,你就带着向新来京市住,咱们一起吃喝玩乐。”
陈海明坐在一边,嘴角无意识翘起,他只觉得田园好像无所不能,她总是这样,能三言两语让别人开心起来,和她在一起,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值得烦恼。
听着老二这句话,他佯装不满,轻咳一声,“那我呢?”
陈向兵看他,“哦,爸,一激动把你给忘了,你也好办,要是你出海,自然就不在家,要是你在家,也可以休个年假,和妈一起来嘛,我保证,到时候带着你们吃香喝辣!”
离别的伤感退去,他又开始生龙活虎,神采飞扬。
不过家里这两个能快速接受,家属院一起长大其他孩子们可没那么简单能哄好。
隔天上学,陈向兵和田向军到高一年级把几个发小喊出来,宣布这个消息。
男孩们还能忍住,只是沉默,但是像孟圆圆孙明凤几个,当即就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