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手机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来处理一下你怀疑我会出轨的问题。”
林庭安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这可不是小事,沈茁同学,你对我就这么不放心吗?我有哪一点没做好值得你这么怀疑我?”
“我……”
沈茁刚吐出一个字就又被林庭安给打断了,“好了,你别说了。”
“沈茁,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林庭安做出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我虽比你年长,但也还不到三十岁。”
“我爱护你、关心你,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也学不来外面那些老总圆滑的一套,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却因为孩子哭闹不想回家。”
“我出去静一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林庭安冷冷看着沈茁,扔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就离开了房间。
沈茁脸上的眼泪已经完全干了,他感觉自己仿佛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坐了个过山车。
整个人一下子就从轨道顶端急速下滑到了最低点。
看着房门口那条细小的缝隙,沈茁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现在似乎该轮到他去哄人了。
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他第一次把孩子爹给惹生气了。
只因为他无端的猜忌和莫名其妙的杞人忧天。
就算在家里也不是谁哭谁有理的,沈茁想,林庭安已经做到了一个伴侣能做到的最好,他不该这样怀疑他的。
叹了口气,沈茁扶着肚子下床,边打腹稿边推门走了出去。
*
书房里,林庭安将窗户开了个小缝,站在窗边点了根烟。
这是他第一次在家里抽烟。
林庭安的烟瘾不大,也只有在外应酬时会象征性地抽几口合作对象递过来的雪茄。
两指夹着烟蒂放在嘴边深吸一口,下一秒白雾升腾而起遮住了他冷厉的脸。
一根烟只抽到了一半,林庭安就按灭在了摆设似的烟灰缸里。
他端起桌上的茶水浇在上面,微微发亮的火星瞬间变成一缕青烟,湮灭在了水中。
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林庭安坐在桌前假装翻看起来。
手上的动作像模像样,实际上思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知道沈茁孕期爱想东想西,也知道这是怀孕的正常现象。
但他属实想不到沈茁竟然会害怕他在孕期出轨。
林庭安盯着书上的一长串文字,眼神渐暗。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他真怕哪天沈茁会臆想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说不定这小孩还会怀疑他在外面有私生子。
烦躁地翻了个页,林庭安心累地吐出一口浊气。
几分钟过去了,沈茁还没过来。
他不禁开始担心,是不是刚才太凶了把人吓着了?
这小孩不会还躲在卧室偷哭吧?
秋末的夜晚寒似初冬,凉风顺着半开的窗户扑进屋里,吹走了尼古丁残留的味道。
书翻到第三十页时,房门口传来了动静。
林庭安耳朵微动,勾起了嘴角。
很快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立刻收起神色,表情严肃得像是从来没笑过。
沈茁这通腹稿打了将近十几分钟,他反复在心里念叨:“老公对不起,都是孕激素搞的鬼,我其实没有怀疑你的。”
推开门走进书房,入目便是男人坐在等下看书的场景。
屋内流动着丝丝冷气,林庭安披了件西装外套在身上,灯影下周身都蒙上的寂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