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结束,司疆便倒头就睡了。
他趴在床上,手指中还嵌着床单。
因为头发理得很短,所以当他侧脸睡觉的时候,锋利明朗的五官便只露出半张脸。
宗盐撑在枕头上,面无表情地打量这片皮肤。
疤痕淡得要极为凑近,才能看到纹路。
前宠物的睫毛时不时颤一下,好似进入了什么并不平静地梦里。
宗盐把身上的东西解下,坐到床的另一侧。
她此时身上也全是汗,但却暂时并不急着去打理自己。
身边沉睡的家伙呼吸悠长,背部随着起伏,优美的肌肉线条上,满是激烈的痕迹。
——她必须承认,她想过一些特殊的做法。
但是她觉得那样做,似乎太过于残忍。
司疆这个吃不得一点苦,一点疼痛都要十倍表现出来的公子哥,恐怕是受不了的。
况且,鞭子那些东西,想要掌控好力度,应该也不简单吧?
虽然,宗盐并不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只是,
她扫了眼司疆的脖子。
他们俩,现在依旧没有任何关系。
宗盐冲了个快澡,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们俩搞了多久?
真不好说。
宗盐瞥了眼肩膀上的抓痕、咬痕。
她想,要是时间再长点,恐怕她这一片,都不会有什么完好的皮肤存在了。
毕竟是运动了很久,身体能量和水分都消耗巨大,宗盐便踱去客厅找水喝。
客厅中间原本有个地毯,此时已经消失,只剩地上和天花板上一团去不掉的黑色烧痕,看起来被人狠狠地擦过,但是依旧牢固地印在地面。
可能要用什么涂料,或者直接换新,才能彻底掩盖这遭受创伤后的痕迹。
但是就算是遮盖了,层层染料下,它依然存在。
如果要换的话,只换这一个区域,又会和剩下的部分格格不入。
全换,那就相当于重新开始。
值得吗?
宗盐蹲下来,手指触摸,是粗糙的、饱受烈火灼烧的伤口。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司疆就站在对面,对着熊熊火焰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