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枕的视线扫了扫齐鹜,从他的眼里读出无比清晰、压抑着的怒火。
齐鹜也不咸不淡地看了齐绥川一眼,只打了声招呼就当没他这个人。
然后紧紧盯着雪枕,活像被戴了绿帽一般。
再看齐绥川,唇角扯着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算是和齐鹜打招呼,眼底也没有半分笑意。
他的视线轻轻扫过齐绥川,胜利者一般轻描淡写。
雪枕默默观察。
这两个人,一个把不满写在脸上,另一个则全身都写着不屑,针锋相对。
可是……难道他现在不是连齐绥川的绯闻男友都没有成为吗?
雪枕欲言又止,都有些恍惚。
修罗场好像是来了,却没有按照他的计划。
“那个。”
感觉两个人在靠近自己,自己正在被人往角落里逼,雪枕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要不……”
他试图让这两个男人分出注意,听一下旁边越来越大的讨论声:“我们先出去吧?”
雪枕的后背都快贴到墙根了。
这两个男人越靠近,他越想往后面退,可这本来就是个角落,哪有给他一躲再躲的机会。
他不得不出声提醒。
齐鹜顿住一瞬。
他扫了扫周围,察觉到窥探的眼神,脸色更差。
齐绥川及时开口:“先出去。”
齐鹜别过脸,看了看自己这个便宜大哥,扯扯嘴角:“好啊。”
明明是附和的话,语气却有几分像挑衅。
也不知道齐绥川被戳到哪根筋,皮笑肉不笑:“我还以为你会去陪父亲母亲。”
齐鹜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确是趁着齐峪和陈箬没注意的时候来的。
先不说陈箬,全程都紧紧揽着他的手臂,把他当成主心骨似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摆脱。
齐峪做的更过分,不停把他往所谓的“生意伙伴”“合作伙伴”旁边推。
后者又对他刨根究底,让齐鹜感觉自己像是被拉到聚光灯下,要被翻来覆去地研究。
尤其是一提到他在福利院过了十几年,纷纷露出让人作呕的同情表情。
齐鹜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他只觉得那些人过分虚伪,所谓的“同情”也只不过是拉近关系的手段。
罪魁祸首还是齐峪,一边打着亲情牌,一边让他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人观赏。
齐鹜感觉一阵恶心,终于忍不住找借口摆脱他们。
一出来,他就去找雪枕了。
方才离得远,他只看见雪枕换了一身平时没见过的衣服,似乎还卷了卷头发,蓬松得像一颗棉花糖。
齐鹜肯定雪枕肯定看见了自己,也有些隐隐的不安,因为雪枕的目光只是匆匆掠过他,专心和旁边的齐绥川说话。
两个人靠得很近,姿态亲密。
齐鹜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嫉妒。
而现在……
他扯了扯嘴角:“大哥也用不着这么关心。”
毕竟齐绥川本人也没有和齐峪他们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