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即便饱经磨难也无法遮挡那张脸的华彩。
原主一眼沦陷。
“漂亮。”黎源公允的评价。
老郎中牙酸地看着黎源,“呆小子,你家小郎君何止漂亮,你带他过来瞧病,虽然手腕上布满陈旧伤痕,没有伤痕的地方可细腻着,一般人家怎会落到这个田地,我怀疑他出身官家,最差也是富户,可能家里遭难流落到这般田地,这种人呀……想不开的,你可看紧点,要是想不开投河自尽,我看你往哪里哭?”
黎源沉默地打量老郎中,号脉就号脉,居然偷偷观察一个男的的皮肤细腻不细腻,好不正经!
黎源不了解小夫郎,不好多说,沉默应了两声算作回应,见天麻收拾得差不多,才打开荷叶包裹的野人参,“陈伯,您再看看这个。”
老郎中的小眯眼顿时睁得老大,“我的乖乖,你走了什么狗屎运?”
话没说完,一脸严肃地接过野人参,大有弄坏一根参须就让黎源好看的意思。
直到发现整根野人参被包裹得完整,甚至根须的土壤还湿润着,才展开笑容,连赞三个“不错”。
见老郎中真的满意,黎源彻底松开一口气。
老郎中也不藏着掖着,“看品相至少五十年,这样吧,我拿到镇上药店去卖,只抽一成。”
黎源对药行不熟,但知道这是良心价。
他摇头,眼见老郎中脸色沉下去。
“小夫郎的病还劳烦陈伯,收什么钱,不过顺路挖回来,哪里拿的到那么多,就是……”黎源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我家断粮了。”
夕阳落至屋脊时,黎源推着一辆板车往回赶,上面堆满生活物资,一袋陈米,一袋玉米籽,麦子两袋,黄豆一袋,菜油一罐,猪油一小碗,蔬菜些许,腊肉几条,还有两只活鸡。
要不是老郎中踢他屁股,他还能装。
老郎中笑骂道,“这人参换的银钱能盖一幢新房子,值得你将我这里搬空?”
黎源又将两床装填好的被褥搬到板车上,再拿走一套碗筷才笑着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富户的生活我提供不了,至少干净的日子能保证。”
老郎中带着儿子目送黎源远去。
儿子有些傻兮兮地问老郎中,“爹,什么是心药,您什么时候开的药方,又是什么时候抓的药?”
老郎中心想老黎家在天有灵应该能瞑目。
娶了小夫郎,传说中的懒骨头要变种了。
希望如此!
老郎中收起和蔼的目光瞪着傻儿子,“问问问,就知道问,你搬心药时可积极了。”
儿子不满的抱怨,“您说的卖了人参给我讨媳妇。”
这事能不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