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没接话,只是将这只单纯的“小兔子”按在柔软的沙发上,单手抵住一侧,以一种压迫感拉满的姿势将他压在靠背上自上而下地俯视他,那双眼睛捕捉着每一个细微变化。
“你想学枪?”银发杀手冷冷地开口。
“对啊对啊,大君说我要好好保护自己。”
“为什么不来找我?”
琴酒一边质问,一边捏住黑发青年的下巴,微微抬起,与他几乎鼻尖贴着鼻尖,看到瞳仁深处倒映自己的影子,语气稍稍平和了许多:
“这只臭老鼠的底细还没有排摸清楚,你就这么信任他?这是将你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蠢货。”
“因为gin你真的好凶啊。”利维眨巴眨巴眼睛,嘟囔:“你想让我翻旧账吗?”
gin:……
一旦翻旧账就是鸡同鸭讲,利维永远是“占理”的一方,他根本吵不过还会被贴上坏人的标签。
“不。”
琴酒说:“但那只老鼠不是新手,五发子弹只有一个弹孔,以他这样的熟练度,必然是哪个组织的成员,甚至是红方的卧底。”
“啊啊啊啊,琴酱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呢,我这个老二次元拍马都赶不上——”
利维阴阳怪气地拖长了腔调,差点口水都要喷在某人脸上。
“你袒护他?”琴酒生气地抬高了语调,捏住利维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三分。
这个蠢货居然不信任自己,难道是那个诸星大对他说了什么?谁都有可能背叛他,只有他不会。
果然,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应该亲手除掉那只该死的老鼠。
“不。”利维轻哼一声,“大君不要我袒护,你要是发现他有问题肯定早就干掉了呀。”
“不过,阵,你在担心什么?”魔王大人摸摸自家蠢儿子的笨脑瓜,“这个组织里,最危险的人不是我吗?”
银发杀手神色微怔。
他忘了,这个不着调的男人是他的养父,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他的上司,更是组织里最恐怖的——boss。
虽然他的实权在篡位的那一天就已交给了朗姆,但是,他和朗姆永远不会忘记他除掉上任boss时候利维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没有鲜血暴力,没有阴谋阳谋,他的手只是单纯地放在上任boss的脑袋上,那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变成了懵懂的儿童。
那一刻的恐惧深深烙印在朗姆的心头,令他不敢生出异心,兢兢业业地工作到今天,琴酒虽然不怕却更加忠诚。
但,日复一日的相处,这个男人的笑容淡化了当时的记忆,现在他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地选择了臣服。
他松开手,单膝跪在利维的面前,以示自己的忠诚。
但是利维并不想要这样的琴酒,如果他们之间只剩下上下级这层关系,未免也太僵硬了。
那可是他照看了整整20年的好大儿哇。
“gin,其实我很喜欢你的关心,你放心吧,就算大君和我搭档,也没有人能够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