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是无法忽视的沉默。
以及一丝无法察觉的触动。
解闵在原地站了半天,偌大的空间只有初初一个人声嘶力竭的哭声。
好像两个大人在欺负她一样。
解闵的裤子都被哭湿了,温热的眼泪浸透在皮肤上,解闵心不自觉一颤。
他皱了皱眉,刻意忽视那种怪异的感触,抬眼看着迟行迹,笑的恶劣又残忍。
“上将,你的种,似乎跟你不太熟啊。”
解闵咬着牙,跟迟行迹说话就是不想客气,还有他不想让那种奇怪的感觉占据。
“我不过给了她几顿饭,就死心塌地了,你这便宜爹,当的真不称职。”
解闵嘲讽了几句迟行迹,然后低下身将初初抱着自己的双手掰开。
“听好,我从来没有要养你,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要不要’的问题,如果早知道你是他的种,老子肯定离得远远的。”
解闵的话说的明明白白,没有避着迟行迹,更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一样。
他也不在乎这话会不会伤害到初初,恨意怒气烦躁心软纷纷扰乱着他。
解闵受不了,直接起身就推门而出。
关上门得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绝望哭声,也被隔断在门内。
解闵“逃”似的离开了迟行迹的房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房间里还有隐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
解闵直接走向对面,打开了门。
是的,他没猜错,他刚刚醒来的房间就是迟行迹跟他对门的公寓。
两个房间的布局设计差不多,所以他会有相似的感觉。
不知道迟行迹怎么把他从广政中心带到这里来的,不过至少他离开出门也方便一些。
现在他腿受了伤,也走不了多久的路。
解闵咬着牙忍着痛回了自己房间,他将身上的衣服拽了换掉,又去洗了把脸,但脑子里还是那小屁孩可怜的神情。
就在此时,解闵的通讯器再次响了起来。
解闵看了一眼,随意按了接听。
“解闵,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回来!”
解中庭生气的语气传来,对解闵就是一顿质问。
“父亲,临时有点事,改天吧。”
说罢,解闵头一次主动挂断了电话。
他关闭了通讯器,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眶泛着红血丝,眼神是丝毫没有压抑与伪装的狠厉。
被他刻意压制的回忆,再次涌上了脑海-
五年前,规训区。
“喂,解闵,你怎么又没去拉练场啊?”
解闵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同住的室友喘息粗气回来,然后立马瘫倒在床上。
解闵轻柔一笑,擦了擦还有些湿的头发,“孟队刚让我帮他去打印材料了。”
室友哀嚎叹了口气,“孟队为什么每次都找你啊,每次我们去拉练场就是一身泥和土,脏死了。”
解闵笑笑没说话,想到什么,温声道:“刚刚我顺路回来,老叔给了我一个新鲜的瓜,就在储物室的冰层里,我去切了我们一起吃。”
“哇!你怎么这么受欢迎啊,老叔那么抠的人你都能从他那儿拿到东西,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室友更加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