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过去的那些歌曲不再属于自己,喻兰舟会不会舒心一点,没那么恶心了。
她的生活始终围绕着喻兰舟和音乐。
但当二者发生冲突的时候,她可以毫不犹豫选喻兰舟,甚至都不用选。
挂断电话后陈燃对助理说:“帮我发一条声明。”
“澄清声明已经拟好了,您过目。”
“不是。”陈燃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责怪她的自作主张,“发道歉声明。承认我抄袭。”
过后有人在采访中问屈柏,如何看待好友作品抄袭这一行为。
屈柏一贯有什么说什么:“她抄个鬼。”-
海升乐团的人都知道,喻指挥对所有人都很冷淡,唯独一个乐手例外。
那位乐手有着狼虎般的眼神,有野心也有野胆。常常从背后将喻兰舟吞没。
她们出入公开场合,喻兰舟丝毫不掩饰对容玉的偏爱。
陈燃在忍耐到不能再忍耐时,去问容玉:“你今天跟她,做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陈燃你是变态吗?难道以后我跟她做你也要知道吗?”
陈燃的眼睛重重眯了一下,额侧青筋在夸张地跳着。
觉察到危险,容玉低头,“好,我就跟你说一下。她对我很温柔,我们今天一起去吃了饭,她还给我系安全带。”
“吃过饭后呢?”
“到她家里,她教我练习指挥。”
“还发生了什么?”
容玉摇摇头,说:“没有了。”
在外面时喻兰舟总是对她很亲昵,一到私密空间,恨不得离她八万里。
片刻后,容玉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说:“她经常看我。但是我有点不能忍受……”
陈燃紧紧盯着她。
“不能忍受她在看我时目光无神,一点都不聚焦,就仿佛,我是空气一样。”
陈燃的心沉入海底。
她知道容玉说的是什么。
她知道,那是喻兰舟十分愉悦时的表情。
陈燃忮忌到发疯。
忮忌的藤蔓一点点箍紧了她的心,把心脏压迫变形。
她开始发疯,不受控地。她想把烛台拂到地上,烧了这个破碎变形的世界。
狠狠掐住容玉的脖子,问:“你有什么不愿意的?有什么好委屈的?”
我那么想,那么想,想她对我这样。
容玉一点点地慢慢窒息,挣扎中指甲深深扣进陈燃手背的皮肤里。
看到对方红涨到发紫的脸,陈燃松开手,一拳捶在容玉身后的镜子上。
容玉紧紧闭上眼睛,但眼皮还是被崩碎的残镜划伤。
陈燃揪住容玉的衣领,“不许表白!不许喜欢她!!”伸手重重捺在她流血的眼皮上。
容玉笑着确认:陈燃是个疯子。
她平静的情绪与陈燃形成鲜明的对比,轻轻说:“那如果是她喜欢我呢?”
陈燃的眼睛空无一物。
因为对这句话的想象而再次陷入狂躁之中,但没再对着容玉去发泄了。
末了,她只无力地说了一句:“她不会喜欢你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