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舟有些慌,又有些气。
拿出手机叫车,没多久,有车应答。
等车的两分钟之中,陈燃依旧没下来。
坐上出租车后,喻兰舟轻扯嘴角笑笑。
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陈燃还没来追她。
她所能依仗的也就只有陈燃对她的喜欢,一旦陈燃不想喜欢她了,她就没有其它筹码。
她不禁开始怀疑,陈燃所说的要去爱别人,是不是真的。
一个月后,有一天陈烈慌张出门时,忽然问了陈燃一句:“你去吗?”
“什么?”
“她在医院里。”
陈燃猛然抬头。
陈烈解释道:“乐团舞台道具出了问题,为了救一个小孩,脚受伤了,骨折。”
陈烈进门时,喻兰舟脸色苍白得不成样子,头发在锁骨处颤巍,整个人像随时会破灭的泡沫。
她正一只手舀着粥,看着很缺人照顾的样子。
见陈烈过来,喻兰舟面无表情地说:“手没事,胳膊没事,人也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陈烈早就知道会这样。
她走近了些,先问:“真的没事吗?”
喻兰舟摇头。
陈烈看了看她打着石膏的脚,又偷偷看她几眼,然后说:“好。那我回去。”
病房门被关上后又重新打开。
陈燃走进来。
喻兰舟等待的那个人来了。
她抬眼望了陈燃一下,问:“来给我送你的结婚请柬的吗?不是的话就回去吧。”
陈燃脸上的表情凝住。
喻兰舟也好想控制自己,不要这样说话。
可她始终记着下雨那天陈燃的无动于衷。
“你身边没其她人照顾吗?”陈燃转移话题,坐到喻兰舟旁边的椅子上。
“觉得我很可怜是吗?”喻兰舟说这话时心里并不存委屈,她只是在陈述一个在别人看来的事实。
陈燃不答。
喻兰舟重复问她:“是不是?”
“是。”
“那你爱我吗?”
陈燃再次沉默。
“怜悯和爱冲突吗?”喻兰舟问她。
不冲突。
陈燃在心内说。
喻兰舟当然听不见,她只看见了一个哑巴。
“陈燃,你走吧。我不想因为自己住院这件小事儿而耽误了你爱别人。”
陈燃哽了哽,说:“生病时容易爱上照顾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