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先回去做些准备,下山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索缠枝点了点头,素手“啪”地一拍几案,高声娇喝道:“我说让青梅同去,那她就要同去!杨执事,不必多言!”
“臣,告退!”
杨灿的嗓门儿也不小,声音中隐含着不忿之气。
他一甩衣袖,就怒气冲冲地走出了花厅。
花厅外的院子里,巧舌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一记记狠狠抽着自己的嘴巴。
青梅就站在廊下,一张甜美的巴掌小脸微微扬着。
不远处的夹廊下,几个丫鬟婆子躲在那儿正在窃窃私语。
她们不仅看到了巧舌受罚,也听到了少夫人和杨灿那番火药味十足的对话。
杨灿走到阶前站定,青梅一双俏眼向他溜溜儿地一转,带些得意的笑。
“杨执事,你再如何不愿,你我终要同行了呢。”
杨灿哼了一声,拂袖下了石阶。
巧舌自掴丝毫不敢留力,若是换个索家的婆子来执行家法,那她可就更受罪了。
一张清秀可人的小脸蛋儿,此时已经紫红一片,嘴角都在流血。
杨灿叹了口气,忽然从袖中抛出一个小药葫芦,就落在巧舌荷叶般张开的裙摆上。
“你是少夫人身边行走,脸面就是主人家的门帘子,若破了相成何体统?
这药化淤止血,最具效果,执行完了家规,记得自己涂抹到脸上。”
巧舌感激地看了杨灿一眼,杨执事这分明是在呵护她呀。
我和杨执事到底是于家的人,是自己人,那些索家人个顶个儿不是东西!
杨灿又乜了青梅一眼,阴阳怪气地道:“这年头啊,那监刑的倒比受刑的更像戏台子上的丑角儿,你说奇不奇怪。”
一言说罢,杨灿扬长而去。
今日与索缠枝主婢这番激烈对抗,一定会传到有心人耳中,进一步坐实了他与索家人不对付的印象。
“姓、杨、的!”
青梅冲着杨灿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脚!
这狗男人现在没机会欺负我家姑娘了,就欺负我上瘾是吧?
虽然,小青梅也知道杨灿在做戏,还是忍不住生气。
……
李有才下山了,带了八个长随。
因为这一去至少需要两三个月,所以长房各位管事都来相送。
杨灿做为二管事,和潘夫人小晚站在最前面。
“盐铁对我于家之重要,仅次于农耕。我虽舍不得夫人,可公子刚刚过世,我不能不去巡察一番,以安人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