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喻兰舟第一句便问:“在哪儿?”
“您猜一下。”
喻兰舟冷着声音,说:“你现在脑子清醒吗?马上给我回来。”
陈燃没有听她的话,而是说:“不要回去,不想听你的了。你把我说的话给周镜汀听,我很难受,不听你的了。”听着语气醉醺醺的。
醉鬼一个,讲不通道理。
喻兰舟不得已,收着力缓声问她:“要去哪儿?”
“你猜一下嘛。”
“平京。”
“不是。”
“杭临。”
“不对。”
“临熙。”
陈燃的回答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不是,再猜。”
喻兰舟没再理她,毫无拖泥带水之意地挂断电话。
电话这边,陈燃看向被挂断电话的屏幕,自嘲笑了笑。把手机搁在嘴边,轻轻说:“你能不能,再施予我。”一点点就好。
她在家里喝了一点酒,现在觉得身体好重,蜷坐在椅子上刷新评论:
【你们滚人继各种花式塌房后又添新塌房方式,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不说别的,就514这个出生日期的确是有些晦气在的吧。】
【我信这个,点儿背的人命不好,真的会克死人的。】
【陈燃可太宠黑粉了】
陈燃抬头仰面望着余晖,忽然不知道想要去哪里了,哪里是她能去的地方。
眼睁睁看着航旅纵横上的提示由19点00起飞,而延误到了19点50。
此刻航班的延误,是不是在告诉她,不要在这时候离开呢。其实无论延误不延误,她都见不到临熙的白天了。
她忽然觉得好饿,脸有点发烫。戴着棒球帽蜷缩在不被空调吹到的角落,全身的烦闷都因为带错了线控耳机而烦闷。
没有音乐,也没有爱情,她真的快要死了。
因为航班的延误,周围坐着的旅客三三五五站起来涌到登机口讨一个说法。
陈燃无奈地想着:在被饿死之前,还是要抵达目的地。
站起身环顾四周,走到自助贩卖机面前,买了包蜂蜜黄油的薯条。
站在落地窗前没什么形象地拆开包装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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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的喻兰舟看了会儿手机,对徐婉说:“给我订票。”
“去哪儿的?”
“临熙。”
“您怎么知道她在临熙。”
“语气。”
陈燃回复“不是”时,说得很干脆,所以不在平京。平京飞往杭临的那班飞机没有延误正常起飞,陈燃又根本不可能在飞机上给她打电话,杭临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