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我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啊,”沈易琮啧了一声,抬起手来勾了勾他脖子上的项链,“你觉得——”
他的话还没说完,刑霁再次凑过来揽住沈易琮的腰身,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他径直撬开了他的牙关,用唇舌在沈易琮唇上深深地吮咬舔弄,唇齿相偎的亲吻并不凶猛,像是克制,却又万分渴望和珍重,沈易琮被这个跟刑霁平时风格不太相同的吻亲得有些心软,有那么一瞬间想说“算了吧,我把机票退了再多陪你两天”,话到嘴边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后又咽了回去。
最后是刑霁先停了动作。
沈易琮好像对他下了蛊,就算是这样一个他满心不舍又浅尝辄止的吻都让他小腹发紧,难以抑制想要更多。他迫不得已把已经伸进沈易琮衣服里的手拿了出来,侧过头去冷静了片刻,然后帮沈易琮把衣服上的褶皱拽整齐,压着嗓子低声解释:“……我知道你不会拒绝,但就是多此一举想问一句……看见你点头或者听见你说好我就心里踏实,跟这条写着你名字的项圈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项圈”这两个字听得沈易琮有点想笑,又觉得很形象。
或许当初他在很多种不同的动物里选择镂刻小狗的线条还刻下自己的名字,潜意识也受到了上辈子的影响,他往刑霁鼻子上弹了一下:“知道吗,有时候你让我挺惊讶的。”
没等刑霁说话,沈易琮继续说:“明明那么紧张却还是要坦白上辈子的事,害怕我要分手却不开口阻拦还开车送我走,虽然我还没把上辈子的事完完整整想起来,但你跟以前不一样这一点我已经发现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现在这样的你比在床上更让我觉得心动。”沈易琮说:“所以乖乖把心放在肚子里,等我回来。”
在刑霁的印象里,除了上辈子他在床上提出分手那次让沈易琮大动肝火异常失态以外,在其他任何时候他嘴角似乎永远都挂着淡淡的笑容,温柔的、平静的、笃定的、漫不经心的……无时无刻能让你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无与伦比的魅力,也正是因为他太好了,所以即使刑霁心里清楚他根本没生自己的气,也不会和他分手,依然在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国内出发口那一刻,觉得心尖上的肉都仿佛被剜下来一整块儿。
可能连沈易琮自己都没想到。他临走时这么费心费力安抚刑霁,情话说了,礼物送了,却还是没起到什么太大的效果,甚至反作用导致刑霁连着半个月的状态都不算太好。
虽然拍戏的时候还好,他会控制自己进入周繁这个角色,但每当导演喊“咔”他从角色中抽离重新回归到刑霁本人以后,就能立刻感受到对沈易琮的想念铺天盖地朝他涌来,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完全淹没。
每当这个时候刑霁就逼自己看剧本、背台词,或者远程连线何碧云上表演课,不知疲惫的健身等等,把所有空闲时间全部塞满,卷到连陈义都有点害怕,明里暗里劝他应该多留点时间休息。
刑霁当时什么都没说,继续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他不觉得累,也不觉得辛苦,他只是必须要做点什么。既然沈易琮需要时间将关于上辈子的思绪捋捋清楚,那他就利用这段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好。
当然,状态不好这件事对刑霁的影响不单单只有这些,他还跟姜恺霖打了一架。
打架的起因是常悦给刑霁打的一个电话。
大概是常思颖跟常悦叮嘱过,说刑霁工作很忙,让她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不要随随便便打搅他,小女孩向来很乖巧,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等刑霁打过来,这次是因为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她才没按捺住主动打电话过来跟报喜。
电话那头,常悦的声音难掩兴奋:“刑霁刑霁,我考了全班第一名,你想要什么礼物吗?”
绕是心情不佳,刑霁的嘴角也往上扬了一下,他在公共化妆间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难道不应该是要奖励吗,你考第一为什么要给我送礼物?”
“因为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努力取得好成绩是我应该做的呀,不需要奖励,”常悦很认真:“小姨照顾我很辛苦,所以我给她准备了礼物,你对我也很好,我跟你分享喜悦也是应该的。”
刑霁笑了下,他问:“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常悦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不能选太贵的,太贵了我买不起。”
“那就帮我画张画吧。”即使只是打电话,刑霁也觉得跟常悦说话的时候抽烟有点别扭,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剥开放进嘴里,“……帮我画张合照。”
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常悦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画画,闻言马上来了精神:“什么合照?”
“等我一会儿发给你就知道了。”刑霁说。
常悦先是“噢”了一声,然后学着她小姨平时在办公室跟人八卦的腔调捂着话筒先是咯咯笑了半天,然后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你跟你女朋友的合照?”
之前有一次刑霁跟常悦视频的时候刚好碰到沈易琮的电话进来。
那时候他们还只是情人关系,刑霁急着回过去就跟常悦说自己一会儿还有事,常悦非常懂事,马上说好,也没问刑霁有什么事,但他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说“哥哥要去跟我很喜欢的人打个电话”。
那天常悦知道了他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兴奋得小脸通红,偏偏后面连着好几次打电话刑霁都没再没提过,再加上小姨教育过她不能随便追问别人的私生活,她才按捺住一颗想在电话里了解刑霁感情状况的好奇心。
当着赖英跟陈义的面出柜刑霁毫无心理负担,但常悦毕竟是个孩子,两个男人在一起这件事对她还说还很复杂,刑霁也有点顾虑会不会影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