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阿月半分。”经过昨夜一遭,祁非此刻越发觉得,他的阿月,不仅生得貌美倾城,心地实在善良。
一把抽回被他握住的食指,乔追月强颜欢笑,心里隔应得要死,疯狂哔哔——这男的,白瞎了这一张帅脸,好好的脑子就这样坏掉了。
还有这古早的台词,还好身边的侍者都被祁非遣退了,不然他们两个,就是侍者们茶余饭后的八卦主角!
“殿下。这些是皇子妃今日在静室所做的事情。”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侍卫怎么走路没声儿的?不过,声音倒是极为悦耳,乍一听,甚至还有些故人之音。
乔追月扭头,不经意对上了来人的一对清冷的眸子,登时呆住了。
“对了,阿月,今日赶巧,同你介绍一下——这是宁绝,之前微服民间,他在街市救过我的性命。”
墨发被一圈简单的青色发带缠束,后头的马尾和发带的尾端被秋风带起,少年面上一改从前在乔家的羸弱内敛的样态,眉眼如画,身段挺拔如松,立在阶前,微微垂首。
时隔多月不见,这瞧着,好像又窜了不少的个头。
若是一米八七的祁非此刻站起身来,还不一定能比他高。
乔追月忍不住抿唇,原文的恶女追月,真的把宁绝养得很差。
“宁绝,日后,阿月便是这殿中的女主人,她的吩咐,便形同本殿。”
“殿下放心,属下定会护好贵人,纵然舍命,也在所不辞。”墨发少年躬身,朝向的却是乔追月这边。
祁非一愣,随即侧头,抬手揽着乔追月的腰,迫着她再度坐在膝前,微微挑唇道:
“阿月,你瞧瞧,宁绝在殿中这些时日,可没少给那些女侍冷脸,性子犟得很,我当他是个榆木疙瘩不知变通;如今见着你,倒是这般认主了。”
乔追月费力地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一点儿。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本就是宁绝在乔家的时候服侍过的大小姐呢?
此番宁绝疾步赶来,便是领了祁非的命,事无巨细地汇报息宛的动态。
乔追月撇唇,眼里尽显嫌弃,看吧,祁非这狗男人嘴上说着要杀了息宛,实际上他超爱的。
真正不开窍的,另有其人呐。
乔追月挣扎着要起身,然而祁非伸手,把她的腰揽得更紧了。
指腹点了点旁边的果盘,祁非含笑地凝视着她,嗓音微哑:“阿月……”
乔追月怔了下,该死的,这狗男人笑起来眼睛还怪好看的,但是他现在对她笑得有多温柔,知道真相之后,看她的眼神就有多冷血。
清醒过来的乔追月僵硬着胳膊,扯了一颗圆溜溜的紫葡萄,极为敷衍地抵在了祁非唇畔。
祁非挑起眉梢,极为轻蔑地睨了眼面前的宁绝,随即连带着乔追月的指尖一并噙入口中。
乔追月:……救命(内心小人崩溃得抓狂,走来走去)
这一刻,万念俱灰的乔追月终于明白,古早女主的经典台词——“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是什么感觉了。
“宁绝,不必羡慕,日后若是建功立业了,本殿也会为你寻来,如阿月这般善解人意的女子。”祁非说着,极为骄傲地抬起了下巴,眼里尽是对少年的鄙夷。
“谢过殿下。”只不过,他只要眼前的女子。
宁绝俯身行礼,冷眼剜着搂在乔追月腰间的那只手,再度回忆起方才的场面,心下对这位大皇子的杀意越发深重。
半刻钟前,宁绝刚到虎园,远远便瞧见祁非一脸享受着乔追月喂葡萄的情状。
只一眼,宁绝便攥紧了拳骨,加快步伐走近,表面乖驯,躬身的间隙,眼眶已然微红,心下怒意更是翻涌成浪。
——祁非这狗贼,手不用可以剁掉!
“待到本殿将那息氏余孽处置完毕,大业既成,便娶阿月为后,可好?”挑起怀中美人的下巴,祁非眼中柔情似水,嗓音更添了几分情动的喑哑。
“殿下,此话可不兴说,还有旁人在呢……”乔追月双耳发烫,她一直将宁绝视为弟弟看待,如今在他面前和祁非假意调情,羞耻感+1+1+1……
此刻的宁绝面不改色,恍若未闻,状似恭敬地退立在一旁,实则已在心里筹划好——他终有一日,要把祁非的爪子剁得粉碎,再把舌头拔掉。
乔追月余光捕捉到宁绝被秋风带起的青色发带,一时间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