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汗流浃背,忙跪下磕头,“老奴多嘴多舌,还望姨娘宽恕则个。”
“你对不住的另有其人,”玥姨娘撇唇,背过身去,语气沉冷:“日后再挑拨离间,乱嚼大小姐的舌根子……嬷嬷你可是一把年纪了,一旦被逐出乔府,偌大的都城也断不会有你半厘的容身之地。”
老嬷嬷骇得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祠堂。
乔追月蹲在林间,听得头皮发麻。
好家伙,怪不得这么多年,玥娘把乔府女主人的位置坐得这般稳当。
看来是她刻板印象了。
这位姨娘的精神状态简直遥遥领先……
乔追月离开祠堂没几步,又被乔老爷叫去书房。
乔追月进屋的时候,乔老爷正对着墙上的画像发怔。
“你娘亲去世得早。”
乔追月不语,娘亲是难产去世的,听闻那年的雪下得很大。
“玥娘当年一人在西市孤苦无依……那年你才五岁。”
“其中原委,我都知晓了。”乔追月忍不住打断道。
“玥娘这些年待你究竟如何……你也是瞧见了。”
乔追月敛眸,抿了抿唇,掩去眼底一抹异色。
“爹一直怕你怨她,也怕你娘亲怨我,便想着待你好些,再好些……”
乔追月懒得听这些迂回宛转的话术,“若是爹爹没有旁的事儿要交代,女儿这便回房了。”
“今日叫你来,是怕你误会,爹前几日不是急着把你嫁出去……”
乔追月刹住脚步,猛地扭头,“所以,爹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叮铃叮铃……”
“天灵灵……”
“地灵灵……”
“咳咳咳……”乔追月被浓重的烟灰呛得直咳嗽。
“小姐当心。”青柠忙上前一步,双手扶稳她踉跄的身影。
老爷嫌弃自家闺女最近沾的烂桃花太多,便花了大价钱请了术士来画符去去晦气。
总算不用看那些猪哥的相亲照,乔追月准备洗洗眼睛,安心睡个美容觉,当然,如果能忽略床前铺了满地的黄符纸就更好了。
乔追月好不容易睡了个午觉醒来,青柠便传来噩耗。
──都城又有几户人家显赫子弟来求娶乔追月。
乔追月这回想都不想,有了乔老爷放话,她通通放心大胆地拒绝。
再来烦她,她就坐马车连夜出城,去尼姑庵里待几天。
宁绝立在门边,盯着飘到了鞋尖的黄符纸,眉目垂敛,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乔追月捧着一碟下午茶的水果和点心,嚼得腮帮子鼓鼓的。
面对乔追月突然凑近的脸,宁绝心跳漏了几拍,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些渣滓不配染指小姐半分,不若都杀了,给小姐助助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