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酒瓶,打了一个酒嗝。
他摇摇晃晃的倒在床上,睡袍里一双白皙匀称的双腿压在黑色的被子上,他侧头看向大门口,大门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开了。
“医生?是医生吗?”他眯着眼看着门口的两人说。
乌丸莲耶走进了房间,身后跟着银色长发的杀手。
乌丸莲耶先是看了眼桌上的酒,微不可查的顿了顿,眼角抽搐了一下,但他很快掩饰住这个反应,看向莫时鱼,低柔的说,“小鱼,喝酒了?”
莫时鱼睁大眼睛看他,他的目光扫过他英俊的眉眼,锐利的鹰钩鼻,眼神变得怔怔的,“你是……”
乌丸莲耶看着瓦伦汀下了床,一步步朝他走近,抬起一只手,慢慢靠近他的侧脸。
这双手修长苍白,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指腹有薄薄的茧,是一双无论握着枪还是抓着床单,都很美的手。
“你是……”
他已经到了警戒的范围,这个距离很危险。如果他是装的,很有可能在一瞬间扭断他的脖子。
乌丸莲耶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手轻轻的搭在他的侧脸。像树叶落于湖面。
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鱼,坐到床上去。”乌丸莲耶嘴角微微上扬。
莫时鱼后退了一步,坐在床上。
他抬起的眼神说不上喜爱,也说不上恨,像躁动的蛇,咬着酒杯看他。
乌丸莲耶掰过莫时鱼的脸,像凝视猎物一般看着他几秒,然后狠狠地在对方脸颊上抽了一巴掌。
烟灰发的青年跌坐在地上,价值倾城的酒液泼洒在地上,一地的酒香。
莫时鱼慢慢仰起头,发丝遮挡住的侧脸上骤然多了几道红印。他的眼里有几分茫然,似乎不敢置信,手指收紧又慢慢松开,一瞬间升起的杀意很快消弭。
“幻觉,是幻觉……?”他捂着脸喃喃自语。
“当然是,小鱼。”乌丸莲耶黑沉沉的眼睛凝视着他,“我是你的配偶,我们的感情是那么专一和忠贞,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你感受到的伤害、疼痛,全都是幻觉。”
莫时鱼瞳孔是散的,好似沉在梦里,看向某个虚空。
“疼吗?”乌丸莲耶从地上拿起酒杯,在桌角“啪”一声摔碎,然后蹲下来,将这片尖利的碎片在他的脚腕韧带处划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莫时鱼疼的抓紧了地毯的软毛,浑身都在发颤。
血在地毯上蔓延开来。
乌丸莲耶低柔的说,“小鱼,你疼吗?”
莫时鱼抓着地毯的手青筋浮现,他的眼底盛着酒水琉璃色彩,看着他,好似含了尖锐的泪,却是笑了起来,“不疼。”
他盯着乌丸莲耶,一字一句的说。
“一点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