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夏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在燕子第三次衔着树枝回巢时,开了口。
“我有一个朋友……”
谈殊挑眉,坐正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江羡夏反而有些局促起来,他斟酌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他有一个喜欢的人,也无意间知道了那个人喜欢的类型,和他完全不同,所以……”
“所以你苦恼的是自己不是那个人喜欢的类型?”谈殊快速帮他总结。
江羡夏点点头,又发现了不对劲,赶紧摇头,纠正道:“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他眼中闪过差点被发现的惊慌。
谈殊并不戳破,而是轻笑道:“那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江羡夏默了默。
“如果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想,他应该会把这个秘密深藏于心。”
他和季玖舟在一起生活了十二年。
是家人,是朋友,是知己。
如果说出口,换来的会是形同陌路的结果,那他宁愿按下那些虚妄的想法。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谈殊若有所思。
江羡夏又埋下头喝水。
“灌醉他,套他的话。”
江羡夏差点将水喷出来,他咳了好半天,才偏头看他,“你认真的?”
“古人有言,酒后吐真言,你可以试一试。”
江羡夏眨眨眼,“可古人也说了,酒后容易乱性。”
“反正方法我告诉你了,至于你用不用,自己决定,”谈殊顿了顿,笑开了来,纠正道,“哦不对,是你的朋友。”
江羡夏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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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试一试的心态,江羡夏从隔壁王大婶那里拿了点梅子酒回来。
他记得上一次,季玖舟喝了这酒,醉得很厉害。
没想到刚进门,他就看见了餐桌上摆着的酒瓶。季玖舟从厨房探出半边身子看他,“回来了?”
“洗洗手,今天有好吃的。”
江羡夏哦了声,把自己带的梅子酒放桌上,又仔细看了看原先放着的酒瓶。
“哥,这酒是哪儿来的?”
“老周给的,说是二十年陈酿,特地拿来让我们尝尝。”说着,季玖舟端着一盘小酥肉出来。
江羡夏的眼睛亮了亮。
看见他面前的梅子酒,季玖舟微微挑眉,“王大婶的梅子酒?”
江羡夏有些心虚,别开眼神,“嗯,刚刚出去转了转,遇上王大婶,她硬塞的。”
他一说慌,就容易红脸,好在今天,他做足了心理准备,脸红得不是很明显。
但季玖舟依旧捕捉到了他微妙的情绪变化。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拿来两个酒杯,满上,推到江羨夏面前,“那今天……不醉不休?”
犹豫过后,江羡夏还是狠下心来,视死如归道:“嗯!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