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羡之未把她盯紧,是料定太后不会这般急切启动这颗棋,却不曾想陆听晚是颗不听话的棋。陆听晚深谙其中,揣度程羡之此人的心理,才敢胆大包天计划外出经商。
“阿姐?”陆听晚晃了晃她。
“最近名动京都的焕颜霜,是你做的?”陆听芜不可置信,焕颜霜她也有一罐,而且千金难求。
陆听晚点头,讪讪一笑,“姐姐,你帮帮阿晚吧,此次宴会当真对我很重要,姐姐若是喜欢,阿晚改日送几瓶到府里,这焕颜霜用了,肌肤吹弹可破,姐夫若是看见了,定挪不开眼。”
“阿晚,”陆听芜面颊泛起红晕,依着她,“你想要我怎么做?”
两个多月未见,陆听芜难以置信,她孤身在京都,未倚仗夫家娘家,还瞒着所有人在外经商。
陆听晚将计划与陆听芜说个大概,她便明了。
远处假山后,那窥视已久的人收起折扇,挑起耐人寻味的笑,声音里带着意图,“程仆射家的二夫人,陆仆射之女,便是知春里掌柜江雁离?有趣。”
宴席又换一曲,二人回到席面,陆听芜融入几位官眷的谈笑声里。
其中一位是礼部侍郎之女,对着池子的莲花赞不绝口,又称公孙雪嫁了如意郎君,二人琴瑟和鸣好生恩爱,惋惜陆听芜,又庆幸她不曾嫁过去,成了不受宠的妾,日子不好过。
此话虽不是说的她,但说的是陆听晚,她道:“程仆射与夫人是两情相悦,又是中书令门生,家妹不求与夫君相敬如宾,但求安稳度日,即便是程家妾室,到底也是程家,程仆射前途似锦,又得陛下器重,听闻太后还委以重任,往后拜相更是指日可待。”
“那程仆射这么好,陆大小姐为何不嫁?要让给乡下回来的妹妹呢?”
陆听芜话被堵到嘴边,想起正事来,又收了回去,面色如常地转开话峰,“这是中书令府,这么议论程仆射和夫人,恐是不妥。”
“听闻近日京都盛行一款焕颜霜,效果甚好,不知几位姐姐可曾听闻?”
其中一人闻言颇有兴致,“可是知春里的焕颜霜?”
旁的官小姐也纷纷凑过来,有的略有耳闻,有的不曾听闻,还有的便是已经用上时日了。
陆听芜不疾不徐,从袖里拿出几罐,罐子并不大,两只手各托着两罐,举到众人眼前。
识得焕颜霜的礼部侍郎之女,眼冒金星,“这,当真是知春里的焕颜霜,我母亲送了一罐,听闻焕颜霜稀有,每日还都限量,你怎得会有这么多?”
陆听芜淡定说:“我有一好友,与知春里掌柜算是旧识,便给我送了几罐试用,不过我一人也用不上这么多,若是诸位姐姐不嫌弃,便拿去好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想要,却又不好意思第一个要,陆听芜索性直接塞入她们手里,“若是姐姐们用得好,再与我说。”
“陆妹妹,你这也太大方了,可知这一罐焕颜霜,我求了许久,先前用了一罐,之后重金难求,夜里若是用过,翌日起来上妆,肌肤能透水。”
远处无心赏花的陆听晚总往这瞟,瞧见陆听芜朝她使了眼色。
这事算成了一半。
“这便是你来赏花宴的目的?”洛云初声音盖过,折扇轻拍她头顶。
陆听晚回头,险些撞上他怀里,踉跄几步便要往池子里栽,洛云初眼快手疾,折扇抵住后腰,长臂环过身后,将人带回怀中。
默了须臾,二人这才恍惚失礼,连忙松手。
“你,你方才去了哪?”陆听晚小脸煞红,心慌慌的,声音都结巴了。
洛云初也一样,哑了大半,“见了几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