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入府已有月余,与夫君可还和睦?”
“和睦。”她答得那样干脆,丝毫没有心虚之态,姜太后信了。
“程羡之可去过你屋里了?”
“去了,不过,不常。”陆听晚编瞎话不带脸红,“近些日子都没来,也不曾去大夫人院中,宿在书房了,夫君他忙于公务,也不让我们前去打搅。”
“娘娘?”一次次试探中,她越发不再拘谨,“大人可是在宫里揽了重要的差事,不然不会连大夫人院里都不去。”
姜太后直言,“户部今年的税收账目存疑,哀家委任他去查办房屋税,程羡之跻身公务之中,此次定然要牵扯出不少官员,哀家要你盯着程羡之,可会难办?”
目的昭然若揭。
与她猜的不错,她这个眼线终于动了。
“程羡之若是查获信息于朝廷是好事,太后娘娘是怕他藏私?”
洪掌宫眼神凌厉,警告她越界了。
姜太后声音不疾不徐,“哀家做事,从不喜人过问,至于过程,哀家不在乎,只要结果。”
“倘若你办不到,自有人能够去办。”
陆听晚连忙跪下,“为太后娘娘分忧,实乃臣妇之幸,臣妇能办。”
“如此便好,哀家就知你是个好孩子。”姜太后摆手,洪掌宫从内室取出一个匣子。
“这是南海进贡的夜明珠,皇帝孝心,送了两颗予哀家赏玩,今日见你属实衬哀家心意,便想将这夜明珠赠予你。”
南海夜明珠,每年进贡也不过两颗,陆听晚哪里敢受此大礼,僵持着不敢拒也不敢收。
洪掌宫举着倒是为难,太后送的礼可没有送不出去的。
“怎么?不喜欢?”
“不,不是,臣妇喜欢,只是太过贵重,无功不厚禄,臣妇不敢受此大礼。”
“哀家喜欢你,这便是你的功。”姜太后抬手,洪掌宫将金丝楠木盒放于她手上。
陆听晚不得不接。
姜太后朝她身旁的案桌望去,早已注视了那盆君子兰许久。
“这株可是和尚君子兰?”和尚君子兰,此品种家喻户晓,却也名贵,花期能够长达两月之久,可培育起来却不易。
陆听晚险些忘记了这茬,她起身呈递过去。
“回太后娘娘,父亲曾提娘娘喜爱花草,兰花乃花中君子,臣妇便斗胆进献,望娘娘不嫌弃才好。”
姜太后细赏那叶子,光滑油亮,不愧是上好的名品。
“那哀家收了你的心意,这夜明珠你还要搪塞吗?”
陆听晚垂眸,“不敢,臣妇谢娘娘恩赏。”
姜太后今日目的,便是探探陆听晚是否能为己所用,可以见得,陆听晚很聪明。
聪明人不会愚忠,只会利己,她得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