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让人容易感到放松的地方,时栩忘乎所以,把自己的起初树立的人设都丢到了一边,不像一开始那般追求完美的形象,吃饱了就躺沙发上打哈欠。
席相煜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睡姿奇特,身体侧着,腿蜷缩着,脑袋低垂,下巴快要抵到胸口,他穿着家居服露出一截肌肤,在白炽灯下白得晃眼。
席相煜不想管这个家伙,吃饱了就睡和猪有什么区别。
不过澜城入了冬,气温一日比一日冷,却没有集中供暖,时栩只在小腿处搭了一条薄毯子,如果睡一夜,肯定会着凉。
“时栩。”席相煜叫他,轻推了下他的胳膊,“去床上睡觉。”
时栩耳朵接收到了席相煜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听不真切,他意识一半在梦里,一半在苏醒,嘴唇翕动,发出呓语:“什么……你要……”
他说得小声,席相煜弯下腰凑近了才听清他在念叨什么。
时栩慢悠悠地吐出话来:“你要……和我……上床睡觉?”
“你……变态。”
他哧哧笑了两下,但眼睛还没睁开。
“……”席相煜失去耐心,反正都背上了变态的骂名,直接下了狠手,一巴掌拍时栩屁月殳上,声音清脆响亮。
见效很快,时栩两腿猛地在沙发上蹬,疼得“嗷呜”一声,意识彻底归位,回过神来,明白席相煜干了什么,对他怒目而视:“你又打我?这次我没招你了吧!”
席相煜掌心发热,神色如常:“我叫你去睡觉,叫不醒。”
“你打我其他地方好不好?”时栩不是怕痛,男子汉大丈夫被打咋啦,但打屁月殳另当别论,很丢脸。
席相煜陈述道:“屁月殳肉多。”
“……”时栩屁月殳火辣辣的,心想肉再多,也经不起这种虐待,提出建议,“你就不能直接把我抱进卧室?”
他还想挺美。
席相煜:“我要走了,你不送客?”
他不爽时栩把他当保姆的态度。
时栩嘴上说继续努力追求,实际上察觉到席相煜也许对自己动了心,就开始拿乔:“屁月殳痛,送不了。”
席相煜说:“这么娇气。”
“你说我娇气?”时栩不同意,“我也打你试试?”
席相煜的大拇指和食指圈住时栩的手腕,拉动着他扬起手:“你打。”
时栩对着他这张帅脸,还真下不了手,挣脱开,不情愿地穿上拖鞋,出门送席相煜到了小区门口。
夜晚的住宿区没什么人,特别安静,风挺大,呼呼地吹,树叶响动,有一片落下时栩肩头,他没穿外套,打了个哆嗦。
席相煜见他冷得直不起腰,上衣被风吹得鼓起来,鼻头还红红的,怪可怜,有种自己使了坏的负罪感:“就到这里吧。”
他说话没带什么情绪,时栩还犯着困,脑袋又不清醒,会错了意:“什么?”
他以为席相煜的意思是他们的关系就到这里,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席相煜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所以会产生相应的联想。
一切都在往恋爱的方向发展,席相煜来接机、主动同他接吻、和他像情侣一起逛超市、为他做了饭……哪儿出了问题?
就因为他不让席相煜打屁月殳吗?
一个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有小癖好很正常,在一起就是要互相包容。
时栩当席相煜在说气话,但也不愿有散伙的可能,他还没吃够席相煜做的饭呢,妥协道:“我让你打还不行吗?”
席相煜:“嗯?”
哪儿跟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