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陛下不太上心,但前朝后宫一致默认那大皇子成为太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直到她出宫前,还听说有大臣请奏陛下立大皇子为太子,以安社稷。
结果如何,她并不清楚。
思绪回转,寻竹看着对方已经陷入沉思,轻声说道:“若是没有章程,等几年就是了,索性明珩你现在年岁也不大。”
又不是重疾在身等着传位。
萧君湛笑了笑,“可我家里那些人都催促的紧,颇为头疼。”
寻竹顿了顿,不走心问他:“你爹可是家主?从前我未入宫的时候,见过一次家中族长,他一发话,族人是不敢不听的。”
“若是你府上人提个一次还算是规劝,但若总是这样催促你,那定然是你爹的威势不够。”
萧君湛叹息道:“我爹早已逝去了,倒是给我留下许多兄弟姐妹。你说的不错,他们确实见我年轻,许多时候把握不住分寸。”
那些兄弟们也觊觎他屁股底下这个位置。
“争夺家产?”寻竹将针插好,“也怨不得你家人想让你早些有孩子,毕竟你是有家业要继承的。”
“你也觉得我该如此吗?“
寻竹摇了摇头,她一个宫女怎么能评判那些文武大臣?
“你问我无非也想求个心底的答案,其实你本身已经有了决定,不是吗?”她又缝了几针,将手里的荷包完工。
萧君湛听了这句话,心底敞亮了几分,他真是迷障了。
“喏,送给你。”
萧君湛盯着寻竹递过来的荷包,疑惑道:“什么意思?”
这不是给窦嬷嬷的吗?
“明珩你这样好,将身上唯一一个玉坠都给我和嬷嬷了,嬷嬷想来也不忍心的。”寻竹眼睛一弯,“你身上如今没了东西,我绣个荷包补给你,可不要嫌弃。”
“也希望今夜过去,你能少些心烦。”
萧君湛接过来看,双面苏绣桃心荷包,面上吉祥纹饰精巧大气,两簇淡青色的流苏平添几分庄重。
比之尚服局送来的的服饰香囊的针脚与绣样也并不差。
萧君湛抬眸看向面前的宫女,带了几分试探,明明只是普通的家世,怎么会养出这样聪慧的姑娘呢?
“你的刺绣很不错。”
寻竹有些不好意思,“都是嬷嬷教的好。”
窦兰与秋葵都曾是母妃身边的一等宫女。
窦兰有一手母妃都赞叹的刺绣手艺,而秋葵则会些医术。
这样也便说得通了。
萧君湛将荷包递给她,问道:“寻竹能不能帮我系上?”
寻竹点了点头,欣然道:“自是可以。”
他站起身来,靠近时姜寻竹才察觉到这个年纪的陛下已经如此高大。
萧君湛张开手臂,寻竹则借着月光仔细将荷包戴在他腰间。
他垂眸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底多了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