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姿懿拉过他来,登时闻见其满身的酒气。
“安乐如今还在里头受罪,本宫四处奔走,而你却还乐哉哉跑出去喝花酒?!”
薛璟冷着眸子将她的手甩开,“安乐怎么下狱的你不知道吗?她先前的所作所为我难道没有制止过吗?”
“可你怎么说的?一介平民而已,这可是公主的原话。”
“安乐到今天的地步,是罪有应得,也是公主你作下的恶果。”
萧姿懿从未想到骨头软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又硬气了起来,竟然敢同她叫板了。
一时有些气急,一下子扇了上去。
啪的一声,力道丝毫未收。
“本宫……”萧姿懿顿住,她没想到这一次薛璟掌真的没躲也没还手。
“公主乐意就成。”薛璟讽刺一笑,抬手抹了抹嘴角,见没有出血放下手。
两人不欢而散,统共也没说五句话。
望着他的背影,萧姿懿浑身冷得要掉冰碴子。
“给我查,驸马今日去了何处。”
她却不知,回到院子的薛璟,一个时辰后躲过身后盯着他的下人,早就从自己挖好的墙洞出了公主府。
神不知鬼不觉去了温府。
温穆青现在早已经有些后悔,看着面前的男子接连叹气。
“老夫这把老骨头也干不了几年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他就想着再干几年乞骸骨,而后请求陛下再去见见在后宫做太妃的妹妹,保住自家小辈就行了。
半路杀出这么个学生,着实令人头疼。
温穆青揪了揪自己的胡须,气的吹胡子瞪眼。
“本官是去宫里头与陛下议事的,你身无官职,跟着去算什么?”
“给陛下请安。”
薛璟垂眸,执拗地站在原地。
温穆青从这一刻又看到了他曾经的影子。
那时候他是为了求教学问,冒着风雪站在外头等通传,此刻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论如何,温穆青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自己教过的学生。
“你可跟着,但是陛下见不见你另说。”
果不其然,皇帝并未通传。
好似如外界说的不待见长公主府,连带着对这位驸马也没什么好脸色。
只至皇帝与温穆青商议完毕,他好似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天色已黑,朕有些事想问一问薛驸马。温爱卿先归府吧。”
这是要留薛璟在宫中的意思吗?温穆青虽然心底疑惑,但是也不敢问。
连忙应声,“是,臣告退。”
也不知薛璟会不会被陛下留下共同用膳,他自己一辈子都没这机会呢,温穆青心底腹诽,真是便宜他了。
“进去好好说话,管管你那臭脾气。”温穆青接连嘱托道:“今日那事莫要在陛下跟前提,否则害的可不只是你。”
薛璟顿住,“谢老师。”
这还是薛璟第一次到御书房,上首皇帝正垂眸批阅着奏折。
他在不远处行礼,“臣薛璟参见陛下。”
按理说他现在身上并无官职应当是白身,可从前……他也是被授予过官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