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寻竹有些诧异看向他,“这些奴婢来做就好。”
听到她的自称,萧君湛顿了一下,强硬把碗筷接过来,“你不用如此拘谨,只。。。。。。和先前一般就行。”
寻竹垂眸,“我可是宫女,你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萧君湛看向她,“你为何这样觉得?”
“我听其他宫女说,能进皇宫做侍卫的都是有家世背景的公子。”寻竹又想到什么,“还有,嬷嬷很受崔姑姑敬重,我想,所以公子的家世也应当是不错的。”
萧君湛笑了笑,“你倒是伶俐。”
没说她对还是错,只是嘱咐寻竹,“姑姑很喜欢你,你唤我的名字就好。”
寻竹试探道:“明珩?”
萧君湛扬起嘴角,问她:“这碗怎么刷?”
寻竹望向他有些困惑的眸子,道:“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萧君湛皱眉将手里的碗筷放到另一侧,“你只告诉我怎么做就好。”
寻竹紧张地盯着他手下的动作,“你可千万别摔了。”
“咣当——”
怕什么来什么。
还是怕陛下把她和嬷嬷吃饭的家伙全砸坏,寻竹立刻接过来。
看着亮噌噌的碗碟整齐排放着,萧君湛不禁感叹,“你怎么什么都会?”
寻竹扯了扯嘴角,二十岁的陛下真没见过世面。
有些可惜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寻竹幽幽望向对方,“明珩应该有俸禄吧,赔个碗可否?”
萧君湛赧然摸了摸鼻子,“我赔,下次带给你。”
这下好了,不仅吃白饭,还把人家宫女为数不多的碗打碎了两个。
夜里圆月高悬,使得庭院里也多了些光。
“你不用上值吗?”
萧君湛摇了摇头,“已经下值了,你又在做什么?”
寻竹就着清亮的月光,在院子一隅摆弄针线,萧君湛则毫无形象坐在一旁的石阶上。
许久没有这样自在松快过了,萧君湛望了望头顶的星星,心想。
不用面对多如山海的奏折,不用看大臣整日勾心斗角,也不必应付后宫的虚伪。
只有身边这么一个聪慧机灵、有一手好厨艺却不骄不躁、不刻意逢迎的小姑娘。
“我么?”寻竹没有抬头,只认真盯着手心的针线,“嬷嬷的荷包有些旧了,我给嬷嬷重新绣一个。”
窦嬷嬷整日为已故的娘娘绣东西,却总忽略自己的衣物和荷包都快磨破了。
“荷包?”萧君湛盯着她手里的针线,“这样下去不怕熬坏眼睛?”
“我又不傻,怎么会整夜绣?况且今晚上月光亮一些,能省许多油。”
萧君湛想起这丫头上次把钗子镯子都给了自己,想必现在身上捉襟见肘。
他往自己身上摸了摸,记起来自己是皇帝,平日里在皇宫里哪里需要带银子。
直到碰到腰侧的一块玉坠,他眼底一亮,将其摘了下来。
这玉坠应是禄喜给自己挂上去的,自己称要微服私访,于是这玉坠专挑了块无任何纹路和身份标识的。
萧君湛将玉坠放到她的针线篮里,解释道:“我怕姑姑在这边过的不好,可是姑姑却不肯受我接济。这个玉坠你且收着,哪怕换点吃的或者用的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