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累了,就先休息,就留在这里。”皇帝说着收回视线,便要起身。
可是还不等坐起来便被身下的人轻扯着手腕拉了回来,他整个人俯至她身上,略有些发烫的呼吸喘息在耳侧,将她的耳朵染上绯红。
寻竹凑近去同他额间相抵着,轻轻说:“陛下不要怪,我也会在意的。”
“在意什么?”皇帝喉结微动,或许自己也不知晓心底究竟是渴求怎样的一个答案。
寻竹嘴角轻弯,附耳缓缓说:“陛下今夜留下,妾身明日告诉你好不好。”
两人只有几寸之距,相视之时周遭好似是发酵出了甜酒的香甜,丝丝缕缕往外扩散着,让人不禁醉着放纵彼此。
殿外的禄喜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又看向一旁红着脸还要守在这里的小宫女叹了一口气,“今夜用不着你伺候,搁明早、算了还是明个中午再来得了。“
“不行的公公,”沉香默了默,努力忽略掉那让人面红耳赤的轻呼与诱哄声,坚决道:“万一娘娘需要我呢,我还是在这里等着。”
而殿内烛光燃尽之时。
已是拂晓天明。
*
放纵半宿的结果就是,寻竹没起来。
隐隐约约好像感觉陛下在何时起来上朝,那时候才睡下不久,浑身难受,眼睛都睁不开。
但她还记着后妃的职责,要起来帮他整理衣装,而后被压了躺回去,“你先睡着,朕回来陪你用膳。”
而后便是又一阵昏天暗地,陷入昏睡的前一秒寻竹心底不停嘱咐着日后莫要再高估自己。此等事情虽说彼此愉悦,可还是多多节制着好些。
睁开眼的时候,寻竹先是给了自己许久的平复时间,而后发觉胳膊都使不上力气,叹了口气想办法撑着起来,“沉香”
一旁的沉香早已经进殿内等着了,发觉自家娘娘嗓子哑了立刻去倒水,可是还是慢人一步。
陛下已经进门接过了茶盏,沉香不得不跟着禄喜出去,事实上是被禄喜拉出去的。
皇帝看样子早就下朝,如今换了另一身白色常服。
这时候寻竹才发现,陛下的喜好不知何时变了,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陛下心喜的多是黑色与紫色衣服,若是龙袍也加上的话应当再添一明黄。
饮完一盏水之时,寻竹才感觉整个人活过来几分,可是眉眼间还是异常疲倦,同他的亢奋可谓是天壤地别。
她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什么书,心底纳闷,不应该是采阳补阴么,那么该是陛下起不来而她异常精神才对。
见她垂着眸子精神萎靡,皇帝微微皱眉,先将茶盏放下,而后坐到榻边上把人抱进怀里以让她靠着自己,大手伸进寝衣帮她轻揉着腰。
“别弄”寻竹一个激灵,可惜已经晚了。
或许是习过武练过剑的缘故,皇帝手虎口处有些茧子,手心也略有些粗糙,触及肌肤的时候便异常的明显,更何况昨夜里被掐住腰抚摸时她才发觉,腰不能外人碰
皇帝何其聪明,又何其敏锐,感觉到怀里的人登时软了身子,他即刻便意识到了什么,昨夜她欲言又止、颤抖着去掰自己手的那一幕好像亦有了解释。
可是事情总是要经过验证一番才能得信的,皇帝动作顿了顿,而后手上便又轻轻动作起来。
寻竹紧紧抿住嘴唇,眼眶也憋得发红,怕又发出什么让人误会的声音。
可是皇帝瞧的分明,她的耳朵尖已经发烫,还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确定了心底的猜想,他也不想再折腾怀里的人,一手去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发丝,“不怕,在我面前不用怕,又不是什么大事。”
寻竹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喘息着,细细发觉能见背还有些颤意,皇帝轻轻抚着她的背等她恢复过来。
“要不要用点东西?”
“几时了?”她沙哑着嗓子抬眸问道:“陛下用了早膳了吗?”
“午时一刻,”皇帝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姜姑娘,该用午膳了。”
皇帝已经命人将膳食摆了出来,又将人都遣出去。
膳后皇帝并未去御书房,而是命人将奏折搬到寝宫来。看见了寻竹眼底的困倦,他轻声问道:“再睡一会?”
“再睡今晚上便要睡不着了,”寻竹打了个哈欠,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看向皇帝的眼底还有一丝委屈和埋怨,“今晚上我要回关雎宫去。”
“不行!”皇帝皱眉制止,“在这里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添置着。”
为什么要回他赐下的宫殿。
“那陛下能不能请个太医来,”寻竹轻声道:“您知不知晓很多事情须得循序渐进,且不可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