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尧对她的信任量化为三百七十亿这个具体的数字,同等换算,相当于她将自己存款中的二十五万交给傅知尧投资,一旦亏损,二十五万全部打水漂,她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万块。
这简直要了她的命。
看到虞晚的表情,傅知尧眉眼舒展开来,有闲心地开起玩笑:“如果我说六十亿美元不多,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吹嘘显摆?”
毕竟是四百多公顷的地皮,这个金额只是傅知尧预估的投资额,实际可能比这个金额更高。
他说出投资额不过是为了增强虞晚的信心,但虞晚要是在他面前提出开发房地产、打造现代化商圈这种烂计划,他会毫不犹豫否定,毕竟信任归信任,六十亿美元可不是小孩的玩具钞票。
傅知尧正色:“虞秘书别被数字冲昏头脑,公司每分每秒都在进账,但资金也在每分每秒消耗,一次性拿出三百七十亿现金,傅氏还没猖狂到那种程度,这三百七十亿里,还需要找其他投资方匀一匀。”
这个虞晚还是明白的。
听彩收购那次,傅氏也不是直接拿出现金像买大白菜一样将听彩装进口袋,这其中还要稍稍用一些合理的避税手段,降低收购成本,实现双方效益最大化。
“这个问题虞秘书可以多考虑考虑,我不着急要一个回答。”
傅知尧说着,背对她朝办公桌方向走去,漫不经心抛下一句话:“虞秘书,我刚看到你们办公室里那束花了,是又有人给你送花了吗,你看起来挺喜欢的,知道是谁送的吗?”
虞晚:“……”
傅知尧话题转移速度过快,虞晚差点没反应过来。
要不是知道花是傅知尧送的,她都要以为是傅知尧没有分寸感,故意当着她的面叨叨她私生活。
于是她答:“不知道。”
“不知道?”傅知尧转过身看着虞晚,一脸匪夷:“不知道你还把花摆桌上,你不该扔了吗?”
虞晚语气十足平静:“花是无辜的,摆在办公室还能当装饰品,老板您需要吗,我可以拆几枝出来摆在您桌上。”
傅知尧:“……”
他真的要被虞晚气死了。
八卦群里说的果真没错,虞晚,鱼丸,滑不溜秋,摔一下弹得比你还要高的鱼丸!
傅知尧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看虞晚说话这样子,她应该知道那束道歉的花是他送的,所以不仅没有扔,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拆开到处分,反而认真摆到桌子上,是不是说明虞晚也有点喜欢他?
这就够了。
管那位森先生给虞晚送多少花送多少礼物,管那位森先生是不是昨天和虞晚聊过,甚至一起吃过饭,管那位森先生最后有没有送虞晚回家,管那么多都没意思。
虞晚不喜欢对方,这就够了。
傅知尧心绪百转千回后落定。
他翻开桌上文件,里面夹着两张音乐剧的门票,傅知尧拿起那两张音乐剧门票,一副稍显困扰的表情:“虞秘书,朋友送了我两张音乐剧门票,就在明日下午,你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据说是国外剧团在内地的首场演出,看看放松也挺不错的。”
最重要的是,这场音乐剧看完就是六点,刚好能顺理成章约顿晚饭。
这也是小程教他的。
选择傍晚约会,不会像正午那样闷热,看完音乐剧,吃晚饭时还能聊聊近况,即便没有话题,餐厅菜品、服务态度、内部环境都是现成的话题,吐槽或者称赞可以在无形中拉近距离,最重要的,吃完晚饭,他还能送虞晚回家。
一举三得。
对上傅知尧暗含期待的眼神,虞晚居然比方才回应离职想法时更紧张:“老板,我周六下午有约了。”
傅知尧手一僵,愣
了好几秒,重新将音乐剧门票放到桌上,“没事,毕竟这周假期只有一天,你想和朋友一起聚聚很正常,这门票是朋友给我的,也不是我刻意去买的,不去看也没什么,反正剧团不会只在国内演一场,以后还有机会,机会多得是,对吧?”
虞晚抿了抿唇:“……嗯。”
周□□点,偌大的会场灯光暗下去,周围聊天的窸窣声跟着隐没,酒红色帷幕在悠扬的音乐声中缓缓拉起,穿着华丽戏服的演员登场,音乐、台词一切完美得恰到好处。
周瞿洋看得正专注,注意到一旁频频投来目光的傅知尧。
周瞿洋:“……”
他压低声音:“你其实可以看看这场音乐剧的,舞美和歌曲都很不错,在国内反响热烈。”
傅知尧换了个姿势,仍旧觉得心头闷得慌:“你不懂,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