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奇怪到底怎么回事,双脚不受控制往前迈。
脚底板冷得不正常,低头一看,窗外的光线照射出他湿漉漉的双脚。
怎么回事?
我去哪儿了,为什么脚上全是水?
身体不听使唤地在客厅里绕了一圈,来到二楼高从霭隔壁的客房。
也是他上次住过的那间。
房间里装饰和那晚上一样,粉色的真丝床笠,被风吹动的白色纱帘,以及散发着微弱光线的床头壁灯……
李株伸手掀开床笠和被子,坐到粉色床单上。
水渍在床单上晕开,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浑身湿透了。
李株想起身,身体却自作主张地躺下来,拉上被子盖好。
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响起,嗓子里像被塞了一团湿哒哒的棉花,李株感到憋闷,喘不上气。
不得不张开嘴,努力汲取氧气。
窒息感越来越浓烈,身体猛地下沉——
“哗啦”一声,水花在眼前炸开,冰冷的液体从四面八方涌来。
李株在挣扎,污泥、水藻、浮游生物、鱼……所有的东西争先恐后的往他嘴里钻,试图顺着食道钻进肚子里,再破肚而出……
要死了。
要死了。
这一认知让惜命的李株惊恐地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他慌乱的摸摸脸,太好了,没有水,自己还活着。
绷直的身体放松下来,李株看向周围,同他一样睡在客厅里的其他三人都没醒。
宿醉的后遗症强烈,头昏脑涨,身体发软,他撑着沙发试了三次才站起身。
“醒醒。”李株踢了踢腿架在茶几上,正好挡住他去路的郎峰。
郎峰嘟嘟囔囔几声,睁开迷蒙的眼睛,“哥。”
李株揉按着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沙哑:“醒醒神,把客厅收拾了。”
说完,弯下腰伸手去捡距离自己最近的啤酒瓶。
白色的地板上,赫然印着两个泥巴脚印。脚尖对沙发,正好在李株靠坐的位置正前方。
就好像有一个人,在他醒来前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