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从霭:“给他道歉。”
没有人能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朋友。
沈萍芳和徐晓哲吵过很多次,次次都是不愉快收场,她不会跟徐晓哲道歉,徐晓哲也不会给她道。
这是她最屈辱的一次。
手太疼了,这样下去会断掉吧,沈萍芳疼怕了,嘴唇颤抖几下。
不甘愿的歉意从牙缝中挤出来:“对不起……”
高从霭回头看李株:“接受吗?”
李株原以为高从霭的“朋友”是陪他打发时间的玩伴,没想到会被对方归为保护对象,连忙点头:“接受接受,快把人放了。”
高从霭很听话地松开手。
沈萍芳护着自己的手腕后退两步。
看到皮肤上被掐出来的印子,绷紧的神经突然就断了,仰头望着天花板嚎啕大哭。
李株痛到欲裂的脑袋更疼了,恨不得把耳朵割掉。
高从霭注意到他蹙眉,用干燥的双手捂住他的耳朵:“蒙上就听不到了。”
怎么可能?
李株想反驳,可是看到对方眼底的真诚,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可否认,他之前也觉得高从霭阴森森的,举动悄无声息宛如鬼魅。
而且心机重,知道该怎么向他抛诱饵。
可高从霭也有赤诚的一面,会维护他,会做出幼稚举动帮他摒弃外部杂乱的声音。
沈萍芳一个人坐在地上哭了很久,一直到郎峰拎着早餐回来也没停。
郎峰小心避开她,绕到李株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她这是被人欺负的后遗症吗?”
李株听不太清,扯开高从霭的手问:“你说什么?”
郎峰“啧”了一声,拉着李株要去房间。
见人不动,他回头:“进屋说。”
总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八卦吧。
李株一站起来就摇晃,脑袋晕眩加重,眼前跟着一阵黑一阵白。
见他跌坐回去,郎峰终于意识到自己握着的胳膊有多烫。
他哥生病了。
高从霭在旁边欣赏他如何变脸色,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好兄弟,却连好兄弟气色有多少差都没发现。
他体贴的端起茶几上的水,递到李株嘴边:“喝点水。”
李株拿过杯子自己喝,轻轻一咽就嗓子疼。
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