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既不是静静家人,也非他的情人,他想和谁交友,确实管不着。”
秦渡眉间骤然一凛。
李叔:哼,我让你端着,再不好好跟人表白,你一辈子没资格管静静。
秦渡盯着李叔看了许久,冷冷移开目光,不发一言上了楼。
李叔:行,秦渡,你真可以了。
回了卧室,秦渡往桌前一坐,扯下领带丢桌上,动作间带着一丝不耐烦。
余光一瞥,循着落地窗,看到□□院里坐在紫藤萝花架下的两道小小黑影。
秦渡立而起身,身形顿了顿,又坐回去。
去了又能怎样,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喝止程蕴青把手拿开。
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做这种事,今日经李叔提醒,才恍然大悟自己根本没有插手的资格。
秦渡的视线在二人身上停留片刻,仓促移到一边。
忘了从哪一天开始,他习惯于对柳静蘅寸步不离,去哪都想带着,去安排他的重要手术乃至整个人生规划,却忽略了柳静蘅的想法。
那么柳静蘅对他的想法又是什么,这个向来不会喜形于色的人,到底是老谋深算还是根本连自己内心情绪都琢磨不明白。
门外,李叔躲在阴暗角落:你怎么还不下去还不下去还不下去……
……
“阿嚏!”柳静蘅被小风一呼噜,打了个寒颤。
程蕴青松了松手,问:“冷了?我们上去吧?”
柳静蘅反问:“时候不早了,你还不回家?”
程蕴青沉吟片刻:“这就走。”
他是很想留下陪柳静蘅,但今时不同往日,秦渡不可能再同意他住下。
程蕴青离开后,柳静蘅洗了个澡,伤口沾水疼得他嘶嘶的。
洗完澡,随便擦擦头发,也不用非得干,吹一天气球太累了,赶紧躺着休息会儿。
柳静蘅刚拿上换洗衣服要出浴室,忽然听到外面房间里传来秦渡的声音:
“你在柳静蘅房间做什么。”
接着是秦楚尧的声音:“没,上次借给他游戏机玩,拿回来。”
柳静蘅擦着头发,问号。什么时候他还借给自己游戏机了。
擦着头发出了门,就看见秦渡在他房间里摸摸柜子,检查椅子,掀开枕头按按床铺。
“干嘛。”柳静蘅打断秦渡。
秦渡直起身,视线落在他身上。
被水洗净的皮肤像是脂粉气的藕被从中切开,表面泛着一层湿润的微红,裹在墨蓝色的睡衣里。
秦渡自行转移注意力:
“没什么。听李叔说你又从楼上摔下去了。”
说着,他走到柳静蘅身边掀起睡衣袖子,捏着他的手腕转动着看了一圈。
两侧手肘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或许本来愈合了,叫热水一浸又开始往外渗血珠。
秦渡一双剑眉朝中间拢着。
他把柳静蘅拽到床上,翻出小药瓶给他喷药:
“大脑不发达,小脑也不遑多让。”
柳静蘅:“对。”
秦渡睨了他一眼,上好药,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检查他那一身脆皮骨头。
眼中是柳静蘅那细细伶仃的手腕,连接着藕白色的手背,表面覆着浅浅一层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