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图特摩斯部落只是在他出了一趟远门,就摇身一变成了绿洲。
[永恒绿洲]固然神奇,但那是花神的陵寝,属于神明,属于花神;
只有图特摩斯的绿洲是萨梅尔的家——他是创造图特摩斯的二分之一,这片绿洲属于人类,属于图特摩斯,也属于他。
“我的绿洲”,这是一个相当独特的词,令人神往,令人陶醉。哪怕是哲伯莱勒也抗拒不了的一个词。
即便它看上去还如此单调,植物的分布如此僵硬,即便它暂时没有动物的出现,还会带来纷争……
但说服萨梅尔为这片绿洲战斗,为了守护而流血,只需要这短短几个字。
周边的部族对这里虎视眈眈,但远不及图特摩斯的疯狂。是的,我的,赋予了这片绿洲另外的意义。
这样的存在强硬地占据了萨梅尔的心神,比起虚无缥缈的赤王,比起苦寻不得的秘宝……骤然暴富的乞丐,是无法接受再度一无所有的。
当萨梅尔用血液与哀嚎为自己的家园施肥,使沙砾变作泥土之时,一个生命开始了她的孕育。
驭使厄灵的人继续扩张绿洲,善于战斗的人保卫家园,弱小的人照顾作物……而你则在利露帕尔不绝于耳的骚扰声中,与优菲讨论元能构装体的去向。
优菲怀孕了,是哲伯莱勒的。
她有时会给你和肚子里的小宝宝讲故事,唱歌谣,只是时常被利露帕尔接过话茬。利露帕尔会讲居尔城的哀歌,讲沙漠的纷争,也讲蜜与奶流动的古老传说。
但最终都会拐到对你滔滔不绝的赞美与歌颂。
——这位吃沙子的奴才,你是否承认阿冲图特摩斯的美德举世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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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啪叽一下就会摔进地里,晕头转向地飞起来害羞地蹭蹭你拍她的手心。
你总算明白了这么叫“打她都怕被舔手”。
但你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毕竟哪怕是利露帕尔自己讲的居尔城故事,应该可怜的也是她的女儿,希琳。」
「——在利露帕尔被赤王派去引导建立沙漠之时,她选择了一位牧羊人[奥尔玛兹],并且爱上了他。
但他们的婚后并不幸福,奥尔玛兹拥有的野心无法满足利露帕尔对爱的索求,他逐渐变成只知奴役的暴君,甚至不顾利露帕尔的劝阻。
于是便开始了利露帕尔祸及三代的诅咒。她赐予丈夫三条警告,也给予女儿三条预言。(来自《希鲁伊与希琳的故事》)
居尔城的发展中一位英雄[基斯拉]脱颖而出,他为奥尔玛兹攻城掠池,被奥尔玛兹认为义子,并赐名[帕维兹],最终奥尔玛兹还将女儿希琳许配给了他。
——然而基斯拉实际上是希琳同母异父的兄弟,这一切只是利露帕尔报复的一环。
在成婚宴上,基斯拉借毫不知情的希琳之手,为奥尔玛兹献上毒酒,毒死了一代王,以及希琳300血亲。
自此,希琳陷入了无智的疯狂。
后来历史上的希琳,大多是利露帕尔扮演。
基斯拉也曾带来过辉煌,但居尔城的高速发展,发达的镇灵科技,实质是对镇灵残存心智的压榨,其中便包括镇灵与人类之女、他的亲姐姐,希琳。
而由于一代王未曾听信利露帕尔的警告与预言,而迎来灭亡,基斯拉则犹为重视,将他与希琳的儿子,希鲁伊逐出了居尔城。
这样偃苗助长,深埋祸端的发展很快也让二代王基斯拉迎来结局。利露帕尔化作神姬与希鲁伊相会,捏造神谕唆使他向父亲复仇。
而神姬面纱下的面容让希鲁伊误以为自己与母亲希琳发生了关系,在羞愧与愤怒中返回了居尔城……
利用[黄铜面具],希鲁伊成功杀掉了父亲,但也因为这些力量坠入深渊。居尔城的民众掀起了起义。
……
你完全不理解利露帕尔的痛苦与爱情,在你来看,她简直就是一个颠婆。
这恋爱是非谈不可吗?
在长达三代的报复中,最惨的应该是这期间被各种奴役、压榨死去的人吧?
更别说是被亲生母亲利用、被迫弑父、与弟弟成婚、生下孩子、被弟弟抽虾线变成畸形镇灵、被母亲顶号和儿子发生关系,最后还成了历史背锅人,被污蔑成妖后。
希琳完全有资格说这句话——
我的痛苦远在你之上!
不过是爱情被辜负了,劝阻没被听进去,利露帕尔甚至不愿意分手,换一个王。这日子她居然还能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