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赛诺寄来的信,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距离地图上标记的塔尼特部族越近,赛索斯就越紧张,开始胡乱同巴穆恩说话。
“一直以来侍奉的赤王活了,这听起来比普通人类诈尸还要可怕!”
其实年事已高的巴穆恩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要跳过缄默之殿一直以来,追寻的赫曼努比斯大人的力量,转而重新回到赤王麾下……
他总得亲自来看看吧?否则,哪怕有小吉祥草王殿下的证明,怎么也不肯轻易放弃。
但巴穆恩怎么会表现出来呢?再怎么说他也是「背负血腥之人」。
于是,他轻飘飘又极有压迫力的瞥了赛索斯一眼,这个好像突然衣服都穿不舒服的养孙就安静了下来。
巴穆恩一抬眼皮,说:“现实永远比想象更加离奇。如果缄默之殿的使命能在这一代结束,应该……也是好事吧?”
他似乎是在对赛索斯暗示什么,又似乎是在说服自己。
但很快,赛索斯就看见自己的爷爷笑了,满脸的褶子挤在一起呈放射状,这让他想起了缄默之殿里太阳的符号花纹。
“总之,这一次,我可比居勒什领先一步了。”他用鼻腔发出奇怪的哼哼声,“就连他带走教养的学生都和我们是一伙的。”
居勒什,赛诺的老师,也是教令院素论派的前任贤者。
二十年前,巴穆恩曾经救下了在沙漠中落难的居勒什,并邀请他加入缄默之殿,一同研究阿赫曼努比斯遗留下来的力量。
为了继承并重现这位「众贤之至」大祭司的力量,他们开始寻找能够凭依这份力量碎片[跋灵]的人。
最终,找到了赛诺与赛索斯两个能够与[跋灵]产生共鸣的孩子。前者被父母卖掉换取金钱的,而后者被巴穆恩收养成为了他的养孙。
可惜在实验进行到最后,在两个孩子得到了[跋灵]的力量,即将进行最后一步[融合]时,居勒什突然带走了赛诺……
就赛索斯所知道的,爷爷巴穆恩随着年事的增长,一直都希望能够再次见到赫曼努比斯的力量威能。他本以为,爷爷是怨恨居勒什的。
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爷爷……那在处理完[神王之遗]的问题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赛索斯一时间有些迷茫。
巴穆恩眯着眼睛不知在看何处,“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听从赤王的命令。赛索斯,这份我这一代强加于你的责任,结束了。”
“你将真正成为祭司祝福的模样,拥有狐狸的机敏与……飞蛇的灵巧。”
……
……
沙漠最近的一连串动静有些太大了,就连远在化城郭的提纳里都有所察觉。
巡林时,他先是察觉到雨林里的小动物有些骚动,接着是他自己的毛发莫名其妙地就炸开了。
“这可不是个好预兆。”他随意坐在雨林中的圆木上,理着过于蓬松的尾巴,叹了一口气。
一时间突然想起刚结束雨林这边得到指名的、[霞辉山]雨林空间优化工作的大建筑师卡维,这位在有了草神大人交付记忆后,双方刻意拉近关系而实现亲密度三级跳的朋友。
提纳里清楚地记得,对方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假如他对那孩子的搞事能力还抱有最低限度的期待……那座突然耸立的[霞辉山]正是对方的杰作。
不仅如此,他的老师,现任生论派贤者,纳菲斯前段时间还写信抱怨过,那孩子带走小吉祥草王殿下所引发的舆论。
当然,主要侧重点是导师发现了大贤者[阿扎尔]行为上的端倪——关于对方苛待囚禁草神的行为,一贯正直的纳菲斯当即便拍桌而起……
毕竟,接触小吉祥草王殿下的事情,一直都被大贤者一手包办,纳菲斯受到教令院忽视小吉祥草王的风气影响,便从未关注过。
因此,在得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之后,提纳里心里竟还升起了几分慰藉与快意。
是的,没错。这的确是他认识的阿冲会做的事情,除了略有些顽皮,没有什么突出的毛病。
简单细数了一番对方在记忆里干过的事情以后,提纳里觉得出现在沙漠的动静有极大可能,或者是只可能就是那孩子干的!
可沙漠里有什么呢?死去的神明还有……名声在外的风蚀沙虫?
提纳里下意识皱眉。
“难道……他把风蚀沙虫种出来了?”想到对方还种过大书记官头顶上的那簇头发,提纳里觉得这不无可能。
而那段时间,天空中还散发着红光,在联系小动物们的不安,这极有可能就是某种征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赛诺很久都没有消息……”考虑到小吉祥草王殿下也在,提纳里暂且将这个问题搁置了。
或许是有什么不便于在信上告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