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万物都有其对立统一的一面,星神也无法避免,比如[博识学会]与[天才俱乐部],[揽镜人]与[纯美骑士],[焚化工]与[忆者]……
还有,[假面愚者]与[悲悼伶人]。
追随者的情况对应了星神的一体两面,你恐惧的是阿哈的另一面。
这时,你站在[太一之梦]的中央,似乎匹诺康尼所有的灯光都汇聚在脚下,并非错觉。
小丑面具似喜似悲,祂看着你不说话,不是模仿木头人,不是在寻找破绽,也不是酝酿嘲讽。
现在,你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己恐惧的那件事。
旧日的幻影在小丑的注视中笼罩着你,似乎你走过漫长的阴雨绵绵,却依旧留下了一地潮湿独自面对。
希佩说的对,你从一开始就不完整。
这样的不完整,你无法补全,安溯亦然。
因为,你们的缺角对应的恰好是对方的存在。这不是约好了的,没有拉勾,没有生而有之,不过是在漫长的磨合之中,在双方的鲜血淋漓,在不可或缺的拉扯,成为了第1对得以取暖的刺猬。
你们之间没有正式的约定,相比较起来,断绝往来的契约出现得更多。
两人食指相对,切三次。
一个人主张,另一个人配合。
同样不正式,因为,这是每一次契约给对方的底线。
意思是:就算你做出了这样不好的事情,我依然会为你停留。
可即使是这样,你也不会感到恐惧。让你恐惧的是——
眼泪。」
「是的,你恐惧眼泪。
不只是他人的,也包括你自己的。
14岁那年,你在姐姐车祸幸存的病床前大哭。
你哭,她笑。
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她啃你脸,每一次对视,每一张合照……很有意思的是,她拖阿哈带来的沾染上情绪的信息里,她却不许有人让你难过。
——不要欺负他。
——不要让他难过。
如果面对阿哈的是安溯,她一定会说,“你的问题毫无意义。”
[但是——]
“重要的事情,只有——”
[只要是阿冲。]
“姐姐。”
[都有意义。]
你的眼中没有望见任何存在,除了异空间残余的幻影,极深极沉的颜色中,青蓝色的万千蝶影自阴影中破开,是你曾化身的蝴蝶。
伸手间,在它们即将触碰的你的瞬间,强势的金红色如同火焰燃烬般吞噬掉褪色世界中的温润亮色,然后,你看见了姐姐。
你看见了她,第一时间想起来的不会是从前思念姐姐不顾一切去找她,也不会是节日独自在外参加集训时给她放的烟花,更不会是童年时期你们二人紧紧拉着的手,固执己见送给他的花又或者换上同样的衣服的游戏“猜猜我是谁”……
而是眼泪。
——“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下。”
因为……
——“你的眼泪,只能向我而来。”
你把哭泣的心绪留给了姐姐,以至于没有她,自己便只余干涩的眼眶、迟滞的眼泪、枯萎的泪腺。
她把欢笑的能力留给了你,以至于不见你,她便不屑,也无心欢笑。
所以,不重要的事情有很多,相识过的故人、他人故事中的意难平、谁难以忘怀的白月光……你没能付诸行动不感兴趣的人和事,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