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几天没怎么动。”
郑叔像家里的长辈一般看着他的眼神中掺着些担忧,恨不得他能把桌上的东西一口气全吃光来彰显他的健康。
“其实也没有完全吃饱。”
江与夏抿了下唇,看了眼桌上的东西,又用筷子夹了个小笼包,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来。
小笼包是鸡汁的,挺鲜甜。但之前厨房有做一款蟹黄小笼包更好吃。只是他上次螃蟹吃多了,去看中医的时候,医生让他吃药期间暂时别吃太多鱼虾蟹,所以厨房都很少做了。
又吃了三个后,马上就到了江与夏的极限了。
郑叔在一步之外的地方站定,看着他吃,就像是老师监督学生写作业一样。
周泊野从楼梯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唇角勾了下,他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平日里他想要让江与夏多吃点,跟要了他命一样,就会耍赖。
可能是听到了他的动静,江与夏转头朝周泊野看来,那双眼依旧是静悄悄的,面无表情地吃。
周泊野觉得自己有点毛病,总觉得他有点可怜兮兮。
他叹口气往餐桌前走去,伸手往他肚子上摸了下,以前他肚子上是一层薄薄的肌肉,摸上去手感是硬硬的,但现在那层肌肉已经不见了,整个腹部都很平,吃了东西之后会鼓起来一点。
江与夏身体瑟缩了下,周泊野的手有一点点凉,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
“好了,吃饱了就别吃了,小心吃伤了。”周泊野判断他吃饱了,便把他手里的小笼包接了过来,也不在乎他已经吃过了,一口半个。
只是郑叔看周泊野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善了,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去端了杯温水递给江与夏,“小先生休息一会,要记得吃药。”
江与夏点点头接过温水,“谢谢。”
直到郑叔走开了,江与夏才呼出一口气,不过那双眼还是雀跃的,被长辈管着的感觉他挺喜欢的。
周泊野吃着江与夏剩下的早餐,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医生说你睡眠不够忘记了?”
江与夏背靠在椅背上,有种吃饱喝足之后的疲怠感,“睡不着了。”
周泊野“啧”了一声,“以后要早起的话,还是不能和你一起睡。”
江与夏平时睡眠很轻,稍微一点动静都能醒,本来以为动静轻一点就没事了,现在看来还是不太行。
江与夏心想才不要,他想和周泊野一起睡。
但这话没说出口,只是问了声:“需要我帮忙吗?”
“嗯。”周泊野看着他那双清凌凌的猫眼,说道:“一会你和我一起去书房,帮我整理资料。”
他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江与夏是个披着寒霜的蜜果子,看着冷冷冰冰不善言辞,但咬上一口,甜得流蜜,黏牙得很,让他爱不释手。
“好。”江与夏喝了两口温水,就坐那等周泊野了,他观察着周泊野,他身上有一股很少见的松弛感,就好像没什么事情能值得他着急一般。
“怎么了?”周泊野问道。
江与夏摇摇头,好奇问他:“有没有你也觉得很难的事?”
周泊野动作微顿,“为什么会这么问?”
江与夏手撑着头,侧头看他,轻声道:“总觉得你无所不能。”
“哈哈哈。”周泊野轻笑出声,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我觉得难的事很多。”
“嗯?”
江与夏抬头看向他,等着他的下一步回答,周泊野很轻地敲了下他的脑袋,“比如你。”
江与夏眨了下眼,手下意识碰了下被敲到的地方,“我?”
周泊野起身牵起他的手,带着他往书房走去,模糊不清地笑道:“你可是最难的。”
“嗯?”
江与夏不知道周泊野这话什么意思,他也不难追啊,当年是自己先暗恋的周泊野,他怎么会难呢?
周泊野看了眼顶着满头问号的江与夏,哈哈笑了两声,“好了好了,别想了,本来受伤了脑子就不好。”
江与夏:“……”总觉得这话有歧义,不像是什么好话。
到了书房后,周泊野很快着手开始处理刚才还没完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