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床,我这是胃出血,又不是坐月子,我一直坐在床上也不合适啊!”许尽欢下床之后揽了下罗平昀的肩膀,警告了句,“别任性,文导可没惹你啊!”
“是,你惹我了,行吗?”罗平昀给他让了个位置,又把瘦肉粥递给他,“吃吧!”
许尽欢看了一眼之后,又放下了,嫌弃道:“从简,这都不是瘦肉粥了,这是肉糜,看着就没胃口。”
“你现在还不能乱吃,要不喝点排骨汤?”文从简把另一个碗递给他,“这个有胃口不?我特意多放了个玉米,是甜味儿骨汤。”
许尽欢见罗平昀鸡翅啃得正香,不禁问:“我能不能吃一个?”
“不能。”文从简和罗平昀异口同声地说。
许尽欢见他们都这么坚决,才不情不愿地端起排骨汤喝了口,“你们这简直就是虐待,有你们这样的人吗?”
罗平昀把嗦完的骨头扔到一旁,又去夹了个虾,头都没抬,“这不是你自己作的吗?你死都不怕了,还怕吃不到一个烤鸡翅?”
文从简认同地点点头,“是啊!我认同平昀的话,你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文导,今天的菜不错,是你买的吧!”罗平昀夹了块红烧鸡块在许尽欢面前晃了晃,随后放进嘴里,夸了句,“真好吃,哪家买的?下次咱们去吃。”
“这是我妈做的,我今天回家了。”文从简又指着清蒸鱼说,“我妈的拿手好菜,尝尝。”
“”罗平昀万万没想到这菜竟然是文从简妈妈做的。
“硕姨也知道我住院了?”许尽欢不满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告诉她,我马上就要出院了。”
“我可没说你住院了,我是说你想喝她做的排骨汤了。这些菜是她自己发挥的,不过你吃不了了。”文从简又说,“等你出院之后,去看看她吧!她还挺想你的。”
“好,应该的。”许尽欢用筷子在红烧鸡块的饭盒里蘸了一下,随后在嘴里含了一下,满足地说,“我第一次觉得菜汤也这么好吃。”
“”罗平昀正夹着的鸡块“啪”地一下掉在了桌子上,他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问,“许尽欢,你这行为太过乞丐了吧!这还是我认识的许总吗?”
“应该是的吧!”文从简被他这举动都逗笑了,他给许尽欢夹了一口鱼肉,“这鱼肉你少吃一点儿应该没关系,尽欢,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可怜呢。”
“还是我们从简比较体贴啊!”许尽欢吃完之后,又把勺子递到他面前,“再来一块,太好吃了,我嘴里都快淡出鸟了。再继续喝这汤,我病没养好,精神都先出问题了。”
“嗯,那就再吃一块。”文从简把鱼肚上最嫩的肉挑完刺后夹到他勺子里,“要不,明天给你做鱼肉粥?”
“是不是跟今天的瘦肉似的,看不清什么肉,全是糊糊的状态啊!”许尽欢连连摆头,“不吃,我还是等出院之后再好好吃。”
罗平昀闷声笑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继续吃饭,不过嘴上也没放过他,“许总,您的医生已经明确说了,未来几个月之内也需要好好养着,不能暴饮暴食,不能吃太过刺激的食物,您忘了?”
“”许尽欢无语地把汤碗放下,“罗平昀,你这嘴就跟淬了毒似的。”
“我说错了?不是你自己作的吗?”罗平昀反问。
“你管呢,你一会吃完饭之后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许尽欢转身去了阳台上,一打开窗户就听着噼里啪啦的雨滴声,泥土混合着植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回头问,“从简,外面下雨了,你来的时候下了吗?”
“下了,咱们这里秋天雨多。”文从简也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揽住他的肩膀问,“怎么了?不开心?医生说你再住两天就能回家养着了,想回家了?”
“我说怎么今天这么难受呢,原来是下雨了。”许尽欢往文从简身旁靠了靠,男人身体的温热让他心里的孤寂消散了些许。
但那种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个人的荒凉,终究只能他一个人消化。
文从简感受到他的靠近之后,往他身后错了半个身子,把他半拥在怀里,握住他的手,“只是下雨而已,尽欢,晚上我陪你。我带了围棋过来,下一盘?”
“行啊!”许尽欢后背贴着文从简的胸膛,他好似听到了男人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稳定而有力的跳动,让他很安心,也很温暖。
文从简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侧头看着他,温柔道:“不过,我已经好久都没下过棋了,你可得手下留情。”
“你可别装了,我不觉得我需要手下留情啊!”许尽欢笑了一声,“文导,你要相信你自己哦!”
罗平昀听着他们俩的对话,嘴里的菜都难以下咽了。
真酸啊!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给许尽欢带来过这样的安心,就像他不会下围棋一样。
他把桌上的各种饭盒都收了起来,擦完桌子后,又说,“那我先回去了,你明早上想吃什么?”
“我先去洗漱了。”文从简松开许尽欢,把窗户关上,“平昀,车我放在地下停车场了,外面降温了,你走的时候记得穿外套。”
许尽欢坐回沙发上,看正往身上穿外套的人,拍了下身旁的沙发,“过来,平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