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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虞跪在地上，胸口急速起伏着，她努力稳了稳声音，道：“你既然是冲着我来的，又何必为难学姐。”

傅行行冷冷转过视线：“我冲你来的？”

她狂笑几声，冲过去一脸不屑地踹了苏虞的肩膀一脚：“我冲你来的？若不是因为学姐，谁会用正眼看像你这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

豆大的耳机从苏虞的手中甩出来，傅行行眼神微眯，将耳机捡起来：“就是这东西让你听不到刚才的音乐声吧？不亏是有钱人家的女儿，用的东西就是够先进。”

语罢将耳机丢在地上，用脚碾碎，随意踢到角落，又抬脚踹了一下她的肚子：“要不是你，千千怎么可能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

苏虞抱着肚子躺在地上。

本就还未完全从方才音乐声的冲击中缓过来，现在又挨了两脚，苏虞只觉得脑中嗡鸣作响，眼前阵阵发黑，看东西都是时明时暗的。

傅行行又抬起脚。

时雪千大喊：“行行！”

傅行行的脚顿在半空，她有些意外地看向时雪千，这还是第一次，听时雪千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而且还是叫她的名字。

苏虞也听见了她的声音，仿佛一道利剑扫除了她耳中的嘈杂，只剩时雪千的声音，混沌的视线瞬间清明了许多。

傅行行不再顾及苏虞，转身跑回时雪千身边，蹲下身一脸惊喜地望着她：“千千，你又叫我的名字了。”

“你只是叫了我的名字，我就觉得好心动，千千，我真的好爱你，所以你叫我是要给我答案了吗？”

“不能答应她。”苏虞此刻已经坐起身，头还有些发晕，但状态已经好了很多，虽然她不知道傅行行想要时雪千回答什么问题，但她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问题。

“哦？”傅行行站起来，视线如冰锥盯在苏虞脸上，“那你愿意替千千去死吗？”

苏虞毫不犹豫：“我愿意。”

无非就是将这条命还给时雪千罢了。

“很好，那你就去死吧。”

傅行行手上的遥控器一共有三个按钮，黑色，红色，绿色，都是经过她特别组装设置的，黑色是音乐播放键，她在利箭上装了小型的探测器，上面分别录入了苏虞跟时雪千的图像，如果按下红色按键，利箭就会将矛头对准苏虞，直到见血为止，而绿色按键，则是时雪千。

抬手就要摁下手中遥控器的红色按钮。

“行行。”

没有方才的歇斯底里，只有轻轻柔柔的一声呼唤。

傅行行的动作再次顿住，转身看着时雪千。

时雪千的表情也很温柔，目光如同窗外月色那般柔和地望着她：“行行，你不是爱我吗？”

“对，我爱你千千，我能一直感受得到，我们的灵魂被同样囚禁着，但也同频共振着。”

时雪千：“你刚才说了吧，我们的家人都是人渣。”

“对，他们都不配为人。”提起家人，傅行行眼里瞬间堆起浓重的恨意，几乎要化成血色。

“行行，这世界这么烂，我们都不要留在这里了好不好？”

苏虞被这一句话炸穿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温柔的脸孔，张了张嘴，艰涩地喊出一句：“学姐”

时雪千没有理她，而是依旧看着傅行行，好像在说这世界上最温柔的情话：“你觉得呢？”

傅行行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激动道：“学姐，你是说，我们、我们殉情吗？所以学姐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时雪千没有回答她关于爱不爱的问题，只是道：“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我愿意。”傅行行简直要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连续回答了好几遍，最后一遍，犹如在回答宣读结婚誓词之后般庄重，“我愿意的千千。”

“好，让我最后跟苏虞说一句话，你就摁下这个绿色的按键，我先走一步，你再跟着我来，好不好？你不会让我在黄泉路上孤单单一个人吧？”

“不会的，”傅行行拿着遥控器的手在颤抖，止不住点头，“我会按照千千你说的做。”

这个时候，时雪千才将视线转移到苏虞身上，柔和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忧伤：“苏虞，对不起。”

话音刚落，傅行行摁下绿色的按键。

利箭冲出的同时，苏虞同时起身冲了过去。

人突然爆发的力量都是非常惊人的，苏虞恍若一只猎豹，冲出去的速度快成一阵虚影，一手将傅行行推倒在地，欺身挡在时雪千面前，利箭贯穿她的肩膀。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