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内楼漓被西撒尔温柔地放床铺上,他刚松了一口气,庆幸脱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公主抱姿势,下一瞬,西撒尔的举动却让他浑身的血液再次冲上头顶,呼吸猛地一滞。
西撒尔单膝跪在床边,稳稳地握住了他冰凉的脚踝。
“西撒尔?!”楼漓惊慌出声,他下意识地想缩回脚,却被对方牢牢握住。
他能感觉到西撒尔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张柔软的帕子,正轻轻地擦拭着他脚底和脚趾间沾染的露水、细微的尘土和几片小小的草木屑。
帕子粗糙的纹理摩擦着敏感的脚心,带来一阵奇异的麻痒。
“我、我用个清洁魔法就好了!西撒尔你不用这样!”楼漓急急忙忙地说,脚趾也因为这过于亲密的接触而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然而,西撒尔却一反常态地沉默着。他没有回应楼漓的话,只是握着他脚踝的手,无声地又收紧了一点力道。
楼漓僵住了,不敢再挣扎,只能任由那温热的掌心贴着微凉的皮肤,任由那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帕子,在他脚上留下清晰无比的触感轨迹。
他的脸颊烫得惊人,在黑暗中火烧火燎,心里无比庆幸这片黑暗,西撒尔看不见他此刻窘迫到快要爆炸的样子。
是的,西撒尔看不见他脸上的红晕。
但楼漓也看不见西撒尔眼中翻涌着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欲望。
龙的夜视能力极好。在这片对人类而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西撒尔那双已经悄然化为竖瞳的碧绿眼眸,能清晰地看见一切。
他看见自己掌中握着的脚踝是如此的纤细、脆弱,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白皙的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随着主人紧张的心跳在他的掌心中微微搏动。从细腻皮肤下、温热的血液里散发出了比屋外的玫瑰还要浓郁的、令人疯狂的香气。
美中不足的是,指尖下这截肌肤太过干净了,干净得像未经触碰的初雪,连一点瑕疵都没有。
要是在这里留下些痕迹呢?
他盯着那片细腻的脚踝内侧,脑子里突然窜出个滚烫的念头。不用太深,就一点点暧昧的红痕,像被花瓣轻扫过留下的印记,或是被他无意识攥握时洇出的淡粉会不会更惹人怜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疯长,他甚至能想象出指腹碾过红痕时,楼漓会怎样瑟缩,怎样咬着唇喘出细碎的气……
西撒尔的呼吸陡然变得沉重而灼热,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滚烫的气息,带着无形的重量,沉沉地压向楼漓。
楼漓察觉到了这令人不安的变化,沉重的呼吸声和紧握着自己脚踝越来越烫的掌心,都透着陌生且极具侵略性的危险气息。
“西撒尔?”楼漓的声音有点发抖,他再度用力,试图挣脱那只手。
这一次,西撒尔没有强留。紧握的力道松开了。
楼漓立刻把脚缩了回来,猛地躺回床上,一把将柔软的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只留下一个鼓起的被团。
西撒尔紧跟着俯下身来,两只手臂撑在了楼漓身体两侧的床铺上,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身躯投下的阴影里。
他那双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竖瞳,像是夜晚森林最深处闪烁着的鬼火,穿透了被子的阻碍,直勾勾地钉在被团里那个微微颤抖的身影上。
距离太近了!
近到楼漓即使隔着被子,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头顶。近到仿佛只要西撒尔再低一点头,两人的鼻尖就能撞在一起!
楼漓的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这样的西撒尔,充满侵略性和压迫感的西撒尔,他完全招架不住。
他慌乱地往下缩了缩,试图把自己藏得更深,最终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他还是勉强从被沿边缘露出一双眼睛,紧张又不安地看着上方那双在黑暗中锁定自己的幽绿兽瞳。
“西撒尔,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