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朝外走,一边吩咐:“你先接触听听他说什么。”
“别急着带到我这里来。”
“我明白。”
常晓雯跟上他的脚步。
当晚,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馆里,常晓雯见到了周毅。
周毅显得很谨慎,反复确认没有外人才坐下。
他没有带任何书面材料,全凭口述。
“常秘书这事我只跟您说。”
“我有个大学同学在省审计厅工作。”
“前两年他跟着下来审计无意中跟我提过一嘴,说咱们荣阳县的农业专项资金账目,问题很大。”
“但是……但是报告打上去之后被压下来了,前后不止一次。”
“我当时没敢多问但今天听了书记在会上的话……我觉得我应该把这事说出来。”
同一时间,荣阳县郊的一栋别墅里,气氛压抑。
黄波涛将一杯昂贵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妈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白凯旋,夹起一块冰,放入自己的杯中。
“慌什么?”
“我能不慌吗?!”
黄波涛站起来,焦躁地踱步,“今天在会上他那话就是冲着我来的!”
“农业口是我管的,查农业不就是查我吗?”
“他是不是已经查到什么了?”
“审计局的刘明达,我跟你说老白那家伙靠不住!”
白凯旋抬眼看着他,眼神冰冷。
“刘明达敢乱说话,他全家都别想在荣阳待下去。”
“我让你沉住气!”
白凯旋的声音不大,却让黄波涛打了个哆嗦。
“你把你那条线上的人给管好了!”
“尤其是你那个宝贝儿子!”
“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自乱阵脚才是最蠢的!”
黄波涛颓然坐下,额头上全是冷汗。
白凯旋说得对,现在最怕的是内部出问题。
可他还是不放心。
从别墅出来,他坐在车里,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启明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爸,怎么了?”
“你最近给我低调一点!”
“所有项目都先停一停!”
“还有账目……找人再做一遍,做得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