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延不死心:“是不是很难吃。”
为了让陈嘉延走得开心一点,江酌霜昧着良心点点头:“完全不如嘉延哥哥。”
虽然对方很明显是昧着良心说话,但陈嘉延当年能和江酌霜玩到一块,就是靠自己不要脸,假装看不出对方的不满,死皮赖脸地缠了几个月,强行让对方习惯了自己的存在。
所以他如今依然不要脸地接受对方了对方的夸奖,并且酸溜溜贬低了江邬一番。
江邬笑了笑,一副淡然的模样。
表面上人淡如菊,实际上又争又抢。
陈嘉延在心里又骂了一句畜生。
不过江邬待在费城也有好处,至少那些觊觎小少爷的人,都没办法靠近了。
*
陈嘉延搬走了,客房空出来了。
按理来说,江邬应该重新搬回原来的房间,但第二天或许是因为受了凉,江酌霜到晚上竟然发起了烧,身上汗涔涔的。
江邬听见江酌霜房间有动静,发消息又一直没回复,立马猜到少年又生病了。
一整个晚上,江酌霜都低烧不退。
这是特效药的副作用,去医院也没用。
中途江酌霜咳得特别厉害,伴随着反胃的干呕,但什么都没吐出来。
他抽了几张纸挡住嘴,看起来精神好了一点,但江邬分明看见纸上洇了血。
江邬一整晚都守着对方,后半夜烧退了,他也只在椅子上靠着浅憩。
听见床上的人低声咳嗽,江邬瞬间清醒,起身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江酌霜烧退了,但因为出了汗,发丝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他低声喊:“哥哥。”
江邬立马把身体凑过去,仔细倾听对方想说什么:“是渴了吗,还是……”
江酌霜戳戳他的眼睛下方:“黑眼圈哦。”
因为一整晚都守着他,所以江邬看起来有些疲惫,和外人眼中的精英模样大相径庭。
江邬握着他的手:“还难受吗?”
江酌霜摇摇头:“我想去洗澡。”
江邬哄道:“你刚退烧,不能洗澡。”
江酌霜也不强求,把脑袋缩进被子里闷了一会,好半晌没动静,才发现是睡着了。
江邬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掀开一小条缝,让里面不至于太闷,又不会着凉。
特效药带来的副作用不会很严重,到第二天晚上,江酌霜就彻底痊愈了。
江邬不放心地又守了一个白天,确定对方无恙后,才沉沉睡了过去。
原本江酌霜在德国留学几年,就算先前和江邬再怎么亲近,也总会隔着一层时间带来的薄膜,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经过这件事以后,两人终于彻底恢复了曾经的亲密。
江酌霜觉得这是好事,但同时又有些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江邬那晚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单纯的弟弟生病。
……但又的确是在为他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