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临后背爬起一阵凉意,冒充闺阁女子这种事情他死都不能承认。
他看向怀里的人,见她双目潋滟,眼中弥漫着大片水雾。
否认的话说不出口了。
他总不能骗她。
沉临缓慢吐出两个字:“……是我。”
殷姝从他身上起来,向后退了几步,觉得小环说的话有些道理。
他此等做法太荒唐了,简直超过了“纨绔”两个字。
“阿姝。”沉临牵起她的手,心急跟她解释:“我并非有意混进苏府,那时候……我只是想见你一面,你好难得才出一次府。”
殷姝不禁反问:“我与你从不相识,为何要见我。”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蹴鞠台上,那时我对你……”一见倾心这个词他说不出口了,沉临顿了顿,略过这些话,只说:“之后,我时常会想起你。”
殷姝瞪大眼睛:“你……实在孟浪。”
“我不是……”沉临欲言又止,他松开她的手,找来自己数月前放在书阁里的经文,摊开再掌心给她看,轻声说:“还记得那回你生病,我在家为你抄经诵佛了数月,恨不得自己代替你受苦。我就是太喜欢你了……”
他反驳不了此前自己的行为,但对她的情谊都是真真切切。他想全部倾泄出来,让她知晓自己的心意。
心意。
殷姝摸了摸他一笔一画写下的经文,仿佛看到了当初生病的自己,她移开指腹,将双手放于胸前,转身背过他,心被揪紧了,无法说出话来。
沉临的目光跟着她挪动,他控制不了此刻的惶恐,忍不住上前,从身后环抱着她,她被突如其来贴近自己的身躯吓了一跳,惊呼连连。
“阿姝……”沉临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她太单薄,抱起来像捧着一块易碎的璞玉,生怕用劲儿伤到了她,轻轻圈着,抚着她的手,“我对你,天地可鉴。”
殷姝垂着头,反握上他的手,掌心厚厚的茧还带着伤痕,她定定瞧了两眼,又推开他:“亏我以为你受人虐待。”
“赏花宴上被你担心,我都好羡慕自己,倘若自己真是女儿身,我早就拿着手帕去寻你了,何苦爬墙。”
“沉郎君,你莫要再提了。”
“我不提就是。”沉临绕到她面前,看着她缠在一起的手指,他重新握上,有些凉了,他忧道:“你快去歇着吧。”
殷姝从他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轻轻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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