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提到眼前,让人不敢置信。
甚至有种与自己无关的虚假感。
她不语,只是盯着谢云朔。
谢云朔也看着她。
她们这两个就像假夫妻似的人,双双都不知所措。
两人今天才算成婚后有所缓和的第一日,昨日还互相不说话,对于“关系”二字而言,就像百里长路只迈出了第一步。
谁知,平平淡淡带着敌对的关系,忽然就要因为政事被迫改变了呢?
两人都毫无头绪,还有挥之不去的别扭,静静坐着,双双都不言语,另还有几分不自在。
姜姒是嫁进来的孙媳,这话既然是谢云朔祖父说的,不得不遵令。
她正因为将她的身份当作最重的事,才会因为看中这句话而变得沉重,默默不断去想,要如何办到。
不过对于谢云朔来说,祖父的建议虽是大难题,但不到让人为难的程度。
他顺了顺气,脖颈间因为咳嗽挣出的红痕逐渐消退,语气减缓,变得松散。
“这事,只是祖父的期盼。做不做得到全看缘分。再者,我也不一定此去边疆就真回不来了。”
他这么说,姜姒更有些不自在了。
什么叫全看缘分?
难不成谢云朔早就想过此事。
他搬离正屋,两人分居,有什么事都不与她说。
姜姒还以为他要跟她划清界限,互不相干,两不相欠,既然是这样的关系,又怎么会到夫妻之实那一步?
谢云朔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他提起警觉,身子都坐正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看穿了姜姒藏在眼神中的思想,也被闹得不轻。
凭她们二人这互不理睬,见不得对方出现的关系,同床共枕那样亲密的事,想想就觉得别扭。
谢云朔不想让姜姒误会,他可从没想过。
并且与此同时,他还有一丝奇怪的不满,但是不好说出口。
姜姒就这么不想和他有什么?
姜姒点头说:“你没那么想就好。”
有谢云朔表态,她便能安心自处了。
祖父的话对他们二人有着不同程度的重要性,谢云朔觉得可听可不听,并不着急。
那么姜姒也犯不上着急了。
她又添一句:“还好你不急,那就先一切如常吧。”
听她这话,谢云朔提起一口气困在心尖,细思过后有莫名的不满。
她为何这么说,就那么不想与他产生任何牵扯?
其实谢云朔的话只是为了安慰她,缓解她焦虑的情绪,结果她反倒全盘接受了,还有显而易见的庆幸。
他惦记着这事,越想越难以释怀。
所以说,他搬去书房的行为正中她的意,说来安慰她的话,还真让她放下对祖父吩咐的看中。
谢云朔盯着桌案半晌,在间隔了快要两刻钟之后,在姜姒已经放下担忧之后,他又开口说,说得一派正当:“虽说可以不必在意结果,可是祖父给的吩咐,我们要尽力给他一个交代,不让他老人家失望。”
突如其来的话,就像一道惊雷。
姜姒被这道雷劈得外焦里嫩,目光呆滞迟缓。
她盯着谢云朔,眼神光微微颤动,惊疑不定,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姜姒若反驳,就同她做下的决定相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