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出来,含糊不清道:“谁啊?”
听声音像是喝醉了?
柳叶似的弯眉微微蹙着,直到那人走到跟前,她能闻到浓重的酒气后,安素雪确定他喝酒了。
“是你啊,有事?”那人脸色坨红还打了个酒嗝。
“这几日你身体怎么样,可还咳嗽?”
“一般吧,嗝~”那人边说话边打酒嗝,打开门,脚步微晃,手指着安素雪道:“你们这些大夫都丧良心!开药剂量小,得多喝好多天,就是为了多挣我们钱。”
“给你开的药并未收钱,而且药性和酒性是相冲的,喝药不可饮酒,不止是影响药效的问题,对身体恢复也百害无一利。”
她温声和那人讲道理,年华正好的小娘子说起自己的行当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可落在一些人的耳朵里就显得聒噪。
“你还有脸说!”那人指着安素雪的鼻子骂,“我看你是女的才不和你计较,你们陈家医馆做的什么生意?刚开始给我看病,越看越严重,说,是不是故意拖累我,等我病重了好挣上一笔?”
这人不由分说的就来拽安素雪,喝醉的人力气极大,抓着安素雪的袖子不放手。“你也配当大夫?我看啊,你们这些大夫半点用处都没有!”
“给你开的药没有收钱,而且我说了,酒会冲了药性,你若是饮酒喝药无用的。”她还在温声温气的和对方解释。
“都这时候了,你和他啰嗦什么?”
不知道何时季飞白来了,一把抓住那人,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竟然轻松的卸了那人胳膊。
那人惨叫声还没喊出口,便被季飞白捂住了嘴,安素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揽进院子里,他又很快松开关好院门。
几息之间做好这些,一气呵成。
那人吃醉了酒被季飞白推到在地,左手捂着右胳膊哎呦哎呦的叫唤。
在场的唯一大夫安素雪赶忙蹲下想要查看,季飞白则是神色轻松唇角含笑对那人道:“看,你现在就需要大夫治病。”
“大夫,大夫我错了,救救我!”
给那人安好了胳膊,对方已经大汗淋漓,酒醒了大半,连连道歉说出实情。
原来他不止没喝药,还一直在酗酒,所以病拖了又拖一直未痊愈。
……
暮色四合,正是用晚饭的时辰,各家商户窗前挂起了灯笼,叫卖声和食物香气混杂,竟然觉得有点饿了。
天边日头还残余一丝光亮,走在街上不知为何有种恍然之感。
安素雪转头道:“今日的事情,谢谢你。”
“怎么谢?”他问。
“你想怎么谢?”安素雪诚心诚意的发问。
“想谢我就请我吃一碗面吧,我的钱被马贼抢光了,现在身无分文。”
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将没钱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安素雪莞尔一笑,身上的重担彻底卸了下来。
心情变好后眉眼松散开来,笑起来灿若春花。
“我知道一家面馆还不错,请你吃。”
这是一处脸面挺阔的铺子,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就算心情再不好,来到这也会被人间烟火气所感染。一碗热汤面下肚,大汗淋漓,好不畅快。
吃完饭,安素雪好心的带他在街上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