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放下了手中松枝,缓缓盘膝坐下。
大殿之上,那弹琴助兴的黑衣女子看著满堂鬨笑,却是手下一停。
她蹙起眉头,看著下方报信的男子问道:
“常先生此言可是属实?当真是那北极驱邪院?”
那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
“那文牒真假我也未曾见过,但报信的小鬼,却是我亲手所擒。”
“那老鬼安排了数人,前去王家求援,交代的便是这北极驱邪院,想来当是做不了假。”
黑衣女子闻言缓缓起身,挥手將那琴收起道:
“若真是如此,怕是麻烦了,神君还是莫要轻敌的好。”
正位之上,那年轻男子见女子收起长琴,放下手中玉杯,淡淡一笑道:
“麻烦?从何而来?莫非朱姑娘知道那北极驱邪院的来歷?”
朱姑娘长袖轻摆,看著殿中宾客道:
“那北极驱邪院的具体来歷,我也不知。”
“不过,我曾听闻九年前天现异象,旬月不止,便是那北极驱邪院出手所致。”
那神君闻言先是一愣,隨即仰天大笑道:
“原来如此,我还当是何事呢。”
“此事,我虽久未履尘世,却也有耳闻。”
他举起被身旁女子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道:
“九年前的天变,规模要比你们所想大的多,即便是仙神临凡,也难以企及。”
“但凡他们有天变的一成能力,就足以横扫天下,诸位还能坐在这里吃酒?”
“这些传言,不过是跳樑小丑,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而且,老鬼奸诈,许是在故布疑阵,想让我等有所顾忌。”
那朱姑娘闻言,却是依旧愁眉不展,张口就要规劝。
神君看著朱姑娘的神態,心中顿时瞭然,他两眼一眯,继续道:
“不过,朱姑娘所言也不无道理,小心无大错。”
“既然喊出如此狂言,还没被灭掉,想来也有几把刷子。”
说著,他神色一正,將那酒杯往条案上一放,站起身道:
“诸位,可愿与本君一起,去见识一下那北极驱邪院的斤两?”
言语之间,完全没把那青田府社伯放在眼里,更是没有提及那送往王家的消息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