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封文牒,社伯心中猛然一震。
“一封文牒就想让我卖命,自己稳坐钓鱼台,真当我好糊弄。”
“既然你不愿意出来,不愿给我活路,那我就逼你出来!”
念及此处,他心中一横,伸手向怀中一掏,猛然丟出一封文牒,直朝那神君面门而去,同时口中喝道:
“北极驱邪院的文牒在此,本君乃是奉命围山诛邪。”
“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上一条性命。”
“否则,等到那鬼律法官到此,想要求饶,可就晚了。”
此言一出,那引幻境散去,再次聚集到一起山门群妖之中,顿时传来一阵鬨笑。
甚至连跟隨社伯而来的一眾鬼神,都变了脸色。
这社伯糊涂了不成,关键时刻,竟然拿出这么一个东西糊弄。
然而,社伯却是不管不顾,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若是他们不笑,如何逼那人现身,到时候等待他的唯有死路一条。
神君闻言更是发出一声嗤笑道:
“北极驱邪院的文牒?本君倒是早有耳闻,还从未见过。”
“如此机会,若是不拜读一番,岂不是。。。”
话语之间,他满不在乎的挥手招过那文牒,面带讥讽之色,將之打开。
在看到文牒之上朱印的一剎那,神君瞳孔猛然一缩,话音戛然而止。
赤朱印文如九幽烙铁灼入双目,让他后面的半段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嘴里。
几乎同时,山林深处,一声清脆的铃响裂空而至。
似冰河迸碎、玉山倾颓的铃声之下,有声音朗朗:
“岂不是如何?”
神君闻言猛然转过头,向著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目光所及,一头浑身不带丝毫杂色的白驴,缓缓破开重重鬼雾,漫步前行。
驴身之上,一位衣衫破旧的青年手持书卷正襟端坐。
一枚小巧的铃鐺掛在白驴脖颈之处,隨著前行的步伐,当空摇曳。
那铃声,正是从铃鐺发出。
清音所至,鬼雾煞阵如沸汤泼雪,重重鬼雾似幕帘拉开。
空中瀰漫的阴煞之气,如同被灼日蒸腾,在铃声震盪下急速溃散,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连带著被青田社伯利用那人篆引动的山川地势,都在那不疾不徐的铃声之中,颤抖不休。
但此时的神君,完全没有心思关注周围环境变化。
他的目光,全部被那小巧的铃鐺占据了,以至於连手中文牒发生的变化都没有注意到。
另一边,见到神君愣神,青田社伯眼中一转,就就要伸手招过长枪,趁机逃遁。
然而,下一瞬,清音入耳,神魂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让他身形一晃,僵立当场。
被陈年一连打入了二十四道帝钟咒和火铃咒的帝钟之声,可不是用来当bgm的。
猝不及防的道门清音响彻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