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诘问道:“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什么诡异的事?”
“有有、有有有有有!”刘茂回头手指向后边,浑身筛糠,“方才、就在方才那邪祟跟着我啊!她说要什么、要出来!要出来!道长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呐!”
洛淮时盯着刘茂,也问他:“什么东西要出来,说清楚。”
“是、是是、是什么,啊!是孩子!孩子啊!她,不不不,是她们!要来取我性命了,道长救救我啊!”
刘茂说着情绪就开始失控,又倏地跪下来,抱住宋执砚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蹭到他袴腿上。
宋执砚有些难为情,他虽没有洁癖,但也不能容忍旁人将鼻涕蹭到他裤上,下一刻宋执砚猛地抽出腿,挠头干笑几声。
洛淮时微微蹙起眉,目光锁定在地上的刘茂,续问道:“孩子?谁的孩子?你的?”
闻言刘茂转身顿时崩溃了,扑过来就要抱他大腿,洛淮时也不喜旁人弄脏他袴腿,立马避开。
刘茂见状嚎啕大哭,抬衣袖拭泪道:“肯定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岂会想要杀她们的父亲!”
他说罢登时愣住,洛淮时唇畔弯起一抹浅笑,不疾不徐地道:“看来你不止一个孩子,还死过。”
刘茂眼见瞒不下去了,一边哭一边道:“道长说的没错,我曾经有三个孩子,却都意外的死了,刘某这一生都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对我……后来我把她们都埋在了镇外的凉山。三个孩子虽都是女娃娃,但也长得水灵,像她们的娘亲……”
闻言宋执砚眉头揉在一起,脸上气得微微扭曲,打断他的话,戟指怒目,破口大骂道:“刘茂你也太他娘的畜牲了!刘夫人瞧上去也不过是方足二十的良家姑娘,你竟让她给你生了这么多孩子,你还是人么?!”
宋执砚以为,于世佳生了个四岁半大的孩子已是勉强,谁料竟还有三胎,刘茂简直畜牲!畜牲不如,毫无人性可言,拉下无间受尽七十八道刑罚都不足以解恨。
“不不不、不是!佳儿是刘某的二夫人。”刘茂急忙为自己辩解,“梁儿生下靖儿后就下去了,她好不容易有了男娃娃,怎么就……”他长长叹了一声,哽咽着讲不下去。
洛淮时挑挑眉,眼中寒光骤现,不由追问道:“前夫人死后,刘镇长多久续的弦?”
刘茂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抹泪哽咽着讲不清前句一大段什么话,宋执砚只听清了:“一个月。”
他长眉拧紧,心头一团乱火上下跳窜,愤慨地抨击:“什么?一个月?!刘茂你他娘的是急色鬼投胎啊,一把年纪了竟还搞这些,寡廉鲜耻,我看你压根不是心系镇民,是担心你自个儿哪天莫名其妙死在路上罢。”
刘茂只得尴尬抹了把泪脸,似被戳中心窝般不敢言辞,洛淮时没管发怒的宋执砚,他意有所指地说道:“两位夫人可认识?”
刘镇长连连摇头。宋执砚双手抱臂,怒哼了一声。
洛淮时点点头告辞,刘茂这人贪生怕死,说什么都要强拉硬拽着宋执砚送他回刘宅,宋执砚正好还没骂够,便真送他回去。
洛淮时则选留在原地等他回来。
半晌后,宋执砚和洛淮时才回到客栈里,两人方踏入门槛,宋雨念一见他们就猛地冲上来,激动得极了:“哥!镇头大水井里半夜会有婴儿哭声。”
就在宋执砚和洛淮时出门后,宋雨念他们也没闲着,让刘茂领着他们在镇子挨家挨户问话,怎料走在半路上,那刘茂竟不知去向了,还都以为他有事先走了。
宋雨念只得上前敲户,片刻才有位阿婆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见门外站着五位少年,张口便问:“你们是人是鬼啊?”
闻言关惊年干笑两声,上前几步放柔声音说:“阿婆,我们是泉清宗弟子,受刘镇长委托来镇里除邪的。”
话音未落,“咔哒”一声老婆婆开了门,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干泪滑在满褶皱的面中,悲泣道:“仙长救救我们罢……”
宋雨念看得心酸,连忙去安抚哀哭的老婆婆,想扶起她,老婆婆任她说什么都不肯起,只得抬头求助其他人。
沈弱年站上前,一边蹲下来扶起老婆婆,一边缓声安慰道:“除邪卫民,本就是我们泉清宗弟子该做的,阿婆您不要担心,邪祟不灭,我们不会离开远舟镇的。”
闻言老婆婆才稳下心来,苏文逸又问了一嘴:“阿婆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老婆婆犹豫一会儿,走出院子,站到街上伸出手,颤巍巍地指向不远处的一口大井:“那口井半夜会有小孩的哭闹声,邪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