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也送了,笋也让你夺完了,你可以下班了。”
妙妙把她刚打开的文件抢了过去,放到一旁,道:“那还真是谢谢你还记得我该下班了哦,不过还得做完最后一件事。”
夏初辞不解地看着她,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送你回家。”
夏初辞摆摆手,道:“不用了,我不是三岁小孩,知道该怎么回家。”
妙妙双手抱臂,严肃提醒道:“总经理把我调过来,不仅是让我在工作上协助你,更重要的是要在生活作息上监督你,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直接让人把你打晕了,扛回去。”
她的手段简单粗暴,但效果立竿见影。
夏初辞张了张嘴,无言以对,还别说,这种事妙妙真干得出来。
最后,她让妙妙把她送回了苏家别墅,因为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她正好可以陪陪楚茜,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不告而别,她的心里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咳,她之所以不回自己的小窝,其实是因为那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每一个小物件,都附带着某个人的痕迹,一个人望着空荡荡的房子,脑子里还不断浮现曾经的温馨场景,这种寂寞空虚冷的感觉想想都可怕。
洗漱过后,夏初辞无意中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大吃一惊。
她连忙凑近细细打量一番,枯黄的头发,粗糙的皮肤,浮肿的眼袋,下拉的嘴角……
天呐,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怎么跟个死了老公的寡妇脸似的,啊呸,这都是什么破比喻。
夏初辞在心里狠狠地给自己抽了一个大嘴巴子。
她双手捂着脸,用力搓了搓,一想到三年后,苏依茗杀回来找她算账,夏初辞就感到脑阔疼。
不行,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种坐以待毙的感觉真是差劲透了。
次日,苏文斛把私人律师请到了家里,立遗嘱。
夏初辞很诧异,因为在原作中,苏文斛从未立过遗嘱,后来他因意外去世后,户口本上的女儿和亲生女儿争家产争得头破血流。
“天有不测风云,有些事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到底哪个会先来,他必须为两个女儿的后半生铺好路。
苏文斛道:“初辞,你和依茗都是我的女儿,我不想因为不公平的分配,导致你们日后起争执,所以一人一半,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同意。”
苏文斛一怔,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不同意?”
夏初辞郑重其事道:“对,一人一半我不同意。将来苏家的一切都应该是依茗的,我并不想分走一分一毫。”
她干咳一声,继续说道:“爸爸你是知道的,要守住咱家这份家业,没有人比她更适合的了。再说了,要是把苏家放我手里,总有一天会被我败光的。”
楚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傻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夏初辞咧嘴傻笑,与其将来和黑化后的苏依茗因为这个烫手山芋斗得你死我活,不如从一开始就让出去,仇怨能少一个是一个吧。
苏文斛道:“这样也好,家产就都给依茗。不过,也不能像你说的那样,什么都不要,这二十多年,爸爸妈妈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不管怎么说,抚养费是必须要补上的。”
两天后,妙妙给她送来了一份赠与合同。
夏初辞搓搓小手,翻开合同,想必这抚养费应该够自己挥霍几年吧。
“一……一千万,天呐,这十八年得吃什么才吃完这一千万啊。哎哟喂,你快扶着我点。”
妙妙幽幽道:“你再看清楚点,有几个零。”
夏初辞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目光转移到合同上,并伸出手指,戳着一个一个数,数了两遍后,她差点没抽过去。
刚才少数了一个零,那是一个亿啊,一个亿!
夏初辞两眼放空,目光呆呆地望着前方,讷讷道:“我的人生要完了。”
妙妙恨铁不成钢,哼道:“瞧你这点儿出息,和人家苏依茗相比,你这才哪到哪啊。”
夏初辞趴在桌子上,郁闷道:“这种后半生不差钱的感觉你是不会懂的,我现在只想退休养老,一点儿努力拼搏的激情都莫得了。”
“……”妙妙按耐下想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冷笑道:“那还真是遗憾呢,在苏大小姐回来之前,您还是得挑起苏家这个担子,退休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