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听了立马不干,“你夸她就夸呗,你踩我干嘛呀!”
瞧把她能的,还踩一捧一,当她是榆木脑袋徐猫蛋,听不出来吗?
邻居啧啧摇头,一副她不懂事的样子,揣着手走远。
徒留柳依依原地跺脚,责怪徐猫蛋。
徐征途摸着发凉的后脑勺踏进学校,被同事遇上相邀一道走。
同事鼻翼一动,稀奇道:“徐教授,你竟然带早餐了,今天的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是我表妹做的,硬让我带着。”徐征途语气苦恼,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几分愉悦。
同事多看上两眼,立即发现不对:“你的脸…被人打了?!”
谁干的呀?真是胆大包天!
徐征途摸着发胀的脸,眼神微闪,不好意思地解释:“没有,是昨晚做梦不小心拍到的。”
同事比对过他的指印,这才相信了。
徐征途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他告别同事到了那儿后,先坐在座位上把早饭吃光,去水房洗饭盒时听到两个后勤小干事在那里讨论,说学校计划捐出一笔粮食安顿那些跑来首都乞活的灾民。
但是学校的粮食本来就不多,没看为了省粮都把公共食堂关了,让教职工全部自行解决餐食,只给寄宿的外地学生留下一个小食堂供饭。
情况都如此艰难了,学校还要再挤出一部分粮食捐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们下面这些人。
徐征途听后回到办公室,默默翻出之前放在这里备用的零钱,等接到学校组织教职工为灾民捐款筹粮的通知,立刻积极响应。
余麦穗中午来给他送饭,正好听到他同事夸他:“徐教授大气啊,出手就捐了两百块,比我们强太多。”
徐征途的回答很谦虚,“你们都有老人孩子需要顾及,我孤家寡人一个,自己吃饱,全家不饿,二者不能等同视之。”
听他讲完,余麦穗现身甜甜开口:“表哥…”你是不是把我给忘啦。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静,徐征途的同事随即哈哈笑着打圆场,极有眼色地快速脱身离开,将空间交给他们兄妹二人。
徐征途干咳一声,故作镇定地问:“你怎么来了?”
余麦穗拉开棉衣领子,取出揣在怀里保温的铝饭盒给他:“当然是给你送饭啊,早上跟你说过的,你不会也忘了吧?”
徐征途一见她扯领子就赶紧起身去关门,转过头再次开始咳嗽,嘴上回答没忘,手里拿着饭盒只觉得格外烫手。
余麦穗听到他接连的咳嗽声,问他是不是也感冒了,要不要把她现在喝的药给他熬上一碗送来。
“不用,我好好的,只是嗓子有点干。”徐征途压下心中的异样,不假思索道:“穗穗,表哥方才是习惯性说顺嘴了,没有把你忘记,也没不顾及你,那两百块钱是我往常随手放在这里慢慢积攒下来的,捐出去也不影响咱们的生活,但是能换成粮食帮助不少灾民。”
余麦穗乖巧点头:“我懂的,表哥。”
她都是受他帮助的一员,又怎么会怪他帮助别人呢,再说那也是他的个人财产,他有私自处置的权力。
所以余麦穗轻松揭过这个话茬,劝他赶紧吃饭,她去给他接杯热水。
说着,她就拿上搪瓷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