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冯保,商云良没义务一直保着他。
大家满共认识也不到两个月,实在是没到那个份上。
现在的他就是个小角色,死在去大同的路上一点儿都不值得人注意。
商云良不怎么关心他,反倒是成国公朱希忠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二十七岁的大明国公,貌似还真不是商云良印象里的那种勋贵。
我大明朝自有国情在此,土木堡之后,勋贵基本上就退出了权力舞台,这才逼得皇帝不得不自己下场去跟文官集团打擂。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勋贵们有多高尚,压根不贪恋权位。
要怪就怪叫门天子那一波实在太狠,把当时大明朝有能力的,尤其是武勋,全部交代在了土木堡。
剩下的歪瓜裂枣自然是撑不起勋贵这个整体的。
于是,一步退,步步退,到了现在,绝大多数勋贵就只能顶着一个头衔,然后花天酒地,混吃等死。
惨一点的那就是无人问津,见到官员怂成狗。
让他们的先辈看见能活活气死的那种。
商云良之前跟着许绅去过几个勋贵家里,见到的就是这种样子的人。
但今天早上出发前,商云良作为队使,统管药材一应事务,有资格列席出征前成国公召开的会议。
他发现这家伙貌似有点东西,思维敏锐,说话干练,制定行军路线的时候没问什么白痴问题。
该考虑的基本都考虑了,补给,行军速度,士兵多久一歇息等等。
反正商云良是个完全的外行,但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穿着银甲的朱希忠往那一坐,还真的就压住了京营那帮人。
当然,这可能以为成国公本身就分管这些人有关。
大军逶迤而行,沿着宽阔的大路朝着北方而去。
大明军制,行军十里便要歇息。
大军止步,游骑被朱希忠散了出去,虽然是在大明境内,但依旧马虎不得。
“下车,活动一下手脚,你们等国公亲卫队的命令,哪里需要就去哪里,药材让冯保派人帮你们拿,用量严格登记。”
商云良跳下马车,招呼自己手下的医官们都下车。
毕竟是农历十一月底的天气,下了雪就冷的要命。
士兵在这种天气下极其容易生病。
他们这些随军的医官,这个时候就得发挥作用了。
还没到大同,军队先因为各种伤病垮了一半。
“我去见国公爷。”
商云良丢下这句话,上了马,朝着朱希忠的位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