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厉害。
山不来就我,所以我来就山。
云岫本就不是心硬如铁的性格,这一番话听得他耳根发软,但这场地着实不适合搂搂抱抱,随时窜出来一个人,于双方的名声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他还好,做完任务就脱离世界,可他不清楚炮灰世界会不会在他脱离后,继续按照原有轨迹进行。
如此想着,云岫朝蒋听寒勾了勾手指,“跟我来。”
他知道有个地方很隐蔽,除了云家人,基本不会有人去那,而云家人这时候应该在帮忙操持宴会,只有他这个“外人”才在外面躲懒。
蒋听寒闻言,问都没问去哪,站起来掸了掸西装裤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像只忠诚且死心眼的大狗跟在主人身后。
云岫带对方来的是一间小庭院。
小到什么程度?
大概是从门口能够一眼望到底的那种程度。
入目是一片荷花池,受到山上气候的影响,碧绿的荷叶尚未枯败,粉白的荷花亭亭玉立,打眼一瞧,能瞧见几尾金红的鱼在荷叶底下嬉戏。
仿古的庭院往池中延伸出两三米的连廊,供主人家坐在池边欣赏夏荷金鲤。
然而在云岫看来,这里偏僻景好,是个调。情的好地方。
蒋听寒看到角落有本杂记,上面书写着熟悉的字迹。
他问:“这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云岫点头,“爷爷找了道士帮我算命,说我命里缺水,就把这间院子划给我住了。”
蒋听寒不信玄学,表情不置可否。
他脱掉两人的外套,整齐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然后跟云岫肩挨着肩,坐在连廊上低声细语聊天。
不知说到什么,云岫乐得倒在他怀里,眉目如画,粉颊如花。
两人的视线莫名黏在一起,暧昧且带着点独属于小情侣的黏黏糊糊,不知不觉靠近对方。
身体忽然腾空,云岫猛然一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跨坐在对方身上,紧密无间,宛若生来便交缠生长的并蒂花。
薄薄的西装衬衫阻隔不了多少东西,他能感觉到对方火热的胸膛,以及为了他疯狂跳动的心脏。
少年仿佛被蛊惑了般,微微低垂下头,张开蔷薇色的柔软唇瓣,露出洁白的贝齿和粉嫩的舌尖,但他向来受尽宠爱,没做过主动讨好的行为,在男人薄唇上舔了半天,依旧不得其法,最后气恼地轻咬一口。
这还是云岫第一次主动,蒋听寒身体微震,激动得凤眸通红。
大概是云岫吃的小蛋糕甜味还在,他按住少年的腰和后脑,在人家唇上又亲又甜,直把人欺负得眼泪汪汪。
云岫双眼迷蒙,心脏随着对方的节奏跳动。
他似乎听到男人在他耳边用诱哄的声音问了什么,但他没听清,仅是胡乱点了下头。
俄顷,胸口一凉。
男人笑了笑,不带任何意味地评价:“好粉。”
没等云岫恼羞成怒,视野中便只剩下男人精心打理的发型。
……
礼堂。
宴会于下午四点准时开始,各位宾客落座,一双双眼睛看向台上。
云鹤站在台上没有灯光照到的地方,眼眸在台下四处搜寻半晌,没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人,眉间不留痕迹轻蹙。
云迁站在他的旁边,也在寻找弟弟的踪迹。
他想找云岫问清楚一件事--
如云岫所想,云迁确实因为他破坏礼服而生气了一小会儿,但更多的是不解。
如果讨厌自己,用得着忍几个月,就为了这一下的报复吗?
当然,云迁没有那么生气的原因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