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而已,小娘子不必客气。”
张珉暗暗咬牙。
他笑屁啊笑!那么会笑,回家对自己娘子笑去!!
气急之下,险些忘记装柔弱,不用马镫便翻身上马,可腿已经起了一半,陡然转势未免显得太生硬,他只好装作踩空滑下来。
“啪”一下,张珉趴在马腹上,脚步踉跄兜转。
战马:“??”
主人今儿个闹什么呢。
一众属下垂眸:死嘴,不许翘!
谢昭明厚道地掩住薄唇,侧过脸去,偷偷笑。
——看熟人装模作样就是难忍。
——哎呀呀,憋得肚子都有些发酸了呢。
张珉有种想杀人灭口的心。
他从臂弯悄然抬起一只眸子,凛然扫过下属。
下属畏惧他素日威严,谢昭明却不然,反倒更嚣张地扬起眉头,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得意容色。
“夫君。”
叶瑾钿吓一跳,伸手挽住他胳膊肘,有些不大高兴这群人隐隐传出的笑意。
不过人家笑声里也没恶意,且又借了马匹让他们代步,她也不好小气吧啦地计较。
她压低嗓音,小声道:“你没事吧?来,小心些,我扶你上去。”
知道他好面子,要强,她动作隐晦了些,假装挨在他身上,缓缓松手,实则发力把人举上去。
张珉满脑子都是那紧紧握住他手臂和腰侧的手掌,以至于动作颇为僵硬,那上马的生疏姿态,简直不像演的。
叶瑾钿在边城时常骑马,倒是对此很熟稔,等他坐好,拉着缰绳一下就跨上去了。
她从背后环绕张珉,将他圈在怀里,把缰绳绕到他手中虚虚拉着。
“来,拉着。”
手里有缰绳,心里会安定许多。
看不到他的手,她只好微微直身探头去看。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夫君尽管柔弱,肩膀却很宽,也很高。
凑近比了比,她坐直时,鼻子刚好落在他的肩膀上。
“娘、娘子?”
察觉她凑到自己脖颈一侧,温热鼻息透过薄薄衣衫洒在肩上,张珉更像块木头了。
“嗯?”叶瑾钿毫无所觉,侧眸看他。
温热呼吸自肩头扫过脖颈,擦过耳垂,“唰”一下染红了他的脖颈与耳垂。
看到大片从白皙细腻中透出来的薄红,她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家夫君大概、可能、也许是……害羞了。
她顿时回神,直起腰,拉开两人的距离。
倒不是她觉得害羞,只是还有些不习惯没事靠那么近。
不过有一说一,大部分男子身上不是汗酸就是过分香的香囊,委实不如她夫君身上淡淡的杏花味道好闻。
落影终于在他们的沉默中,逮着机会把那两只鸡还回去,挂在马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