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亲眼目睹!他们圆领袍背后,还有一片深色,不知后背是不是被打烂了!”
当即,一片抽气声接连响起。
“其实我也见过这种可怕的场面……”卖肉的摊子前,还有位娘子一脸惊恐地说道,“不不不,我是先听到,再看到。”
“什么什么?仔细说说。”
闲话这种东西,一旦有人开了头,总有人要从肚子里面往外掏故事,不掏个干净,难免不痛快。
开话岔子的娘子回忆:“我那天就在相府附近的街巷卖绢花,听到相府传来‘咚’、‘咚’……”她指着屠夫的刀,“就像这样的闷响。”
“咚!”
屠夫刚好一刀将羊骨砍成两块。
“嚯——”
一众人吓得,忙跟相熟的人抱作一团。
叶瑾钿没有相熟的人可以抱,默默退后一步,躲开飞溅的骨头碎末。
“那后来呢?”
有人忍不住追问。
叶瑾钿也很是好奇,眼角偏转,看向那脸色惊恐,用阔袖掩面的小娘子。
她琢磨着,也不知道那被打的倒霉蛋,会不会是隔壁那群府兵。
“后来——”那娘子打了个寒战,“后来,我壮着胆子探头看上一眼,见相府的府兵腰间挂着斧头,嘴上和衣摆下面一片血红,还有个书生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半跑半爬逃走了。”
屠夫剁骨,没听到她们说什么,满是笑意把肉递给叶瑾钿。
叶瑾钿将钱递过去。
她在旁边听上一小会儿,直到那娘子说完,才提着羊腿离开。
正思索要不要往医馆跑一趟,备些伤药什么的,便瞧见上次那位老婆婆的小摊子,发现她不卖鸡蛋了,在卖一张张的画。
画上的人五大三粗,鬼面獠牙,手执一把斧头一方锏,脚踩不知何人的头颅,铜铃大眼,怒目圆瞪,十分吓人。
叶瑾钿也是少见这么丑的画,凑上去瞧个新奇。
张珉今日休沐,见叶瑾钿出门久久不归,顺着暗卫留的标记一路找来,正碰见她弯腰端详什么。
“娘子。”他走近,看那异常丑陋的画作,眉头一皱,“你要买……画?”
此等劣作,就莫要光顾了罢。
她喜欢什么样的画,他都可以作出来。
叶瑾钿摇摇头,好奇问老婆婆:“这么……”她没好意思说丑,换了个委婉些的词,“狰狞的画作,也有人喜欢吗?”
如今天下大定,诸位的品味竟变得如此难以捉摸。
老婆婆笑眯眯道:“这你们就不知了罢,这可是贴在大门上辟邪用的,不需要好看,只要足够威武,能吓退邪祟就好。”
“辟邪的门神?”叶瑾钿更好奇了,“那不该是神荼和郁垒吗?这是什么呀?”
怎的她从未见过。
莫非是京师才有的守护神?
老婆婆:“杀神将军,右相张珉啊!”
张珉本人:“??”